玄信没做任何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向问天：“向校尉，我此来没有恶意。”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假，玄信两手一摊，没有动用半点灵力，任由整个人被向问天提起来。
向问天身形本就高大，捏着玄信的脖子，就像是提了个小孩在手中。
“欣娘呢？”
玄信毫不退缩地盯着向问天的眼睛：“以你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是她自己离开的。”
向问天心中暗叹，欣娘果然藏了太多秘密，先前对她的种种怀疑，只怕多少猜中了一些。
想到这里，手一松将玄信扔了出去。
玄信轻巧落地，脸上没有丝毫不快，反而摆出一副有事相商的模样。
“向校尉，你今晚大闹洛阳宫，接下来有何打算？”
“你的消息倒是很快嘛？”向问天眼中精光一闪。
“我好歹在佛门经营了几十年，有一些消息来源不足为奇。”玄信自嘲一笑，“今夜皇城一战，你身份已经暴露，朝廷和佛门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怎么做自有打算。”
“我明白，以袁守诚和袁天罡的地位，肯定可以护住你家人周全，”玄信言辞恳切，“但你想要洗刷嫌疑却不容易，不如与我们合作？”
“你们？”向问天颇为不屑地看着玄信，“你指的是魔物吗？”
“魔界由来已久，并非常人以为的那样邪恶。”
“操弄人性，把控人心，挑动天下大乱，搞的生灵涂炭，难道还不邪恶？”
“我以前也是这么看待魔界的，”玄信摇了摇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直接道明来意，“直说吧，咱们现在的敌人都是佛门，合则两利！”
向问天有些不齿地看着玄信，玄信虽已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装束，但举手投足仍带着高僧的派头。
“果然，人一旦选择了背叛，对于过往反而更加敌视。”
玄信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默不作声，静待向问天的下文。
“我杀了你徒弟，这个仇你能放得下？”
“当然放不下！”玄信答得很快，实话实说，“但罪魁祸首是方观、方慈，还有玄生，没杀他们之前，我不会找你报仇！”
这个态度很实在，向问天点了点头，转而问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做的这件事与你无关，对你也不会造成任何损害。”
“骗小孩呢？”向问天发出一声轻蔑的鼻息，这种话当不得真。
转念又想起那个人形魔物，不禁有些好奇：“你堂堂四品境的大修士，为什么会听命于魔物？”
“走投无路，还有得选吗？”玄信意兴索然，禁不住发出一声感慨，“你我都一样，都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和你不一样，”向问天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想当棋手！”
“哈哈哈，”玄信哑然失笑，“我承认你实力很强，但这点实力在天庭、在灵山、在魔界，甚至在那些大妖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天庭、灵山什么的太过遥远，至少现在还碰不到，”向问天眉毛一挑，“我想说的是，咱们这次合作，我要当棋手！”
“凭什么？”
向问天伸出大拇指朝自己一指，傲然道：“凭我可以进出洛阳宫，凭我可以影响道门的决策！”
玄信不再说话，思索了片刻才郑重其事地给出答复：“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等我——”
话没说完，向问天便打断了他：“你们要是真想合作，让齐万安来跟我谈，或者，让那个人形魔物来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