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欣娘藏身的旌善坊到皇城正门，直线距离不过七八里。
向问天赶到皇城正门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
广场上，所有人都保持着应有的姿态，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虚假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像后世的虚拟影像，远看好像都挺逼真，靠近了细看就会发现许多失真之处。
最关键的，向问天没有在人群中看到武则天。
他当然不知道武则天会不会来迎接李世民，但刚才那股强烈的不安，正是来自于武则天体内的人族气运示警。
那股他曾亲手触碰过的人族气运，竟然出现了行将溃散的迹象！
虽然没有看到武则天，但他可以肯定武则天就在这里，人族气运的指引不会有错的。
一定是人形魔物捣的鬼！
果然，就在向问天踏上广场的一瞬间，耳边传来了木鱼声响。
嗒嗒嗒——
木鱼声仿佛有种奇异的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将心中一切杂念都排除在外，全心全意地去寻找真的“本我”。
向问天心神微微一顿，原本带着怒火和焦躁而来，刹那间变得心平气和。
可也就是这短短的一瞬，向问天神识中突然冒出一股强劲的力道，将脑海中回荡的木鱼声击得粉碎。
“什么鬼？”向问天悚然而惊。
要不是那个自称“月叔”的上古修士，用神魂之力帮他加固了神识，这一下还真就能让他沉沦在平和的心境难以自拔。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都浮现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慧安禅师一脸木然地敲着木鱼，随着每一次敲击，木鱼都散发出一圈佛光。
佛光不断扩散，一层层叠加到广场上空，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难怪外面看到的情形不同，原来是佛光形成的幻象！
人群中，只有武则天皱着眉，似乎在忍受着难以言明的痛楚。
向问天能感觉到，木鱼声正在将武则天体内的人族气运，一点一点震散。
莫非，人形魔物也能感知到人族气运的存在？
“慧安！”
向问天一声暴喝，育蛙鸣在慧安头顶炸响。
慧安身子一颤，脸上陡然浮现出一股黑气，跟着又没事一般继续敲击木鱼。
原来如此——那天晚上人形魔物对慧安禅师出手，压根就没想杀他，而是为了今天偷梁换柱！
嗵嗵嗵——
木鱼声陡然变大，如同擂鼓一般。
木鱼敲击的节奏也随之加快，从原来的平和变成了狂风骤雨。
一声声急促的巨响，就像用重锤不断砸击识海，向问天顿觉心神摇晃，压力剧增。
以前是他用育蛙鸣祸祸别人，今天尝到音波攻击的滋味，终于体会到茂杰当日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