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久久没有开口的方慈缓缓说道，“清云先生和平阳道友灵力所剩无多，再这样下去定然油尽灯枯，不如换贫僧来吧。”
此话一出，先后吐血的两位道门大修士顿时露出一丝喜色，他们一个年纪太大，一个实力不济，早已到了行将崩溃的边缘。
“方慈大师修为远比老夫要高，若是他肯接替老夫，应该能多挡上一阵。”
刚刚吐血的清云先生第一个出言赞同，其余两名道门大修士也跟着附和。
“嗯，方慈大师说的没错，同为人族一脉，他理应为人皇道统效力。”
“防御一破，大家都不可能幸免，相信方慈大师不会做出别的举动。”
五个道门大修士，除了李淳风和最早吐血的平阳散人，已经有三人表示赞同，方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就请各位道友为贫僧解除禁制，贫僧愿舍此残躯保护陛下周全！”
清云先生大为意动，下意识地看向李淳风。
李淳风面色如常，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向问天嘿嘿一笑，大步走到方慈跟前，盯着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眼。
“向施主为何这么看贫僧？”方慈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玄信跟我说，淮阳伯府的梦魇魔，是你和方观阻止茂杰动手，我想问一下为什么？”
“阿弥陀佛！”方慈念了声佛号，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玄信还跟我说，是你们把淮阳伯家的大小姐送到泾河水府，给泾河龙王做妾，又是为什么？”
“阿弥陀佛！”方慈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长安八大寺，这些年在你和方观手中做了太多小动作，包括暗中勾结妖族，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些都是事实，只要做了就肯定瞒不过去。
以前是没人追究，因为没有人敢当面质疑佛门大修士，当面质疑长安城的佛门领袖，即便李世民都不便开口。
所以，即便这些事情已经泄露出去，方观与方慈也照样有恃无恐。
可是今天不一样，情况特殊，而且掀桌子的还是个出了名的愣头青，方慈无言以对！
这些事他都有参与，而且参与极深，无法抵赖，也不屑抵赖。
“阿弥陀佛！”方慈只有一句，“贫僧是为了佛门大计，为了人族大计，纵然有错也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你可知因你而死的无辜有多少？”向问天突然仰天大笑，“我答应过玄信和茂杰，一定要将幕后主使绳之以法！”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大家已经猜到向问天要做什么了。
“小天，冷静！”李淳风大声提醒。
“向校尉，莫要冲动！”开口的是房玄龄，他从政局出发，实不愿看到道、佛之争再起。
向问天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方慈，心中默念：“我他妈真的不想开启《人鉴图经》，但你个老秃驴居心叵测，不杀你不行啊！”
“方慈，”向问天一声暴喝，“记住咯，杀你的是我向问天！”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