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你知道他在说谎。</p>
但是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p>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他们还编了个天衣无缝的谎言，难道自己这次真要输给崔铉？</p>
他睁眼时，不经意又瞧见郑言送来的小包。</p>
赵开呼了一口气，我绝不能输。</p>
他站起来，看向其他几位官员问：</p>
“升堂这么久，诸位疲乏吗？咱们不如休憩片刻如何？”</p>
这话正合其他四人心思。</p>
吵架费嗓子，令狐绹刚才没少喝茶水，现在有点尿急。</p>
其他几人也觉得坐得身体发麻。</p>
东道主卢商一锤定音：</p>
“休息一刻钟。”</p>
栅栏外的老百姓也松了口气，纷纷往外走。</p>
“早就想去茅厕了，刚才听得太紧张了，没舍得走。”</p>
“等会回来是不是就直接判了？”</p>
“肯定啊，这案子现在已经很明了了。”</p>
郑言满脸狐疑问旁边的刘异：</p>
“难道这就落幕了？”</p>
刘异拍拍他肩膀，以电视剧中间插广告时的语气说：</p>
“不要走开呦，下集剧情更加精彩哦。”</p>
“真像黄传说的那样吗？我怎么感觉有点怪。”</p>
“孩子挺聪明呀，七窍通了六窍。”</p>
“嗯？为何还有一窍没通？啊……你戏耍我！！”</p>
两人闹了一会，郑言问：</p>
“你的计策管用不？”</p>
刘异嘚瑟地轻轻哼唱：</p>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p>
……</p>
正堂内崔元式站起身走了两步，活动活动一身老骨头。</p>
韩湘闲极无聊，开始满屋子溜达。</p>
他走到大堂右面，看到墙上颜公当年摘抄的《唐律疏议》，轻轻念出声：</p>
“惩其未犯，而防其未然……”</p>
他念到这顿了顿，笑了。</p>
“历任三司真正做到惩其未犯的，恐怕也只有一个薛元赏罢了。”</p>
他身后有个声音评述道：</p>
“天下除了薛公，咱们这些人别说惩其未犯，即便犯了我们又能如何？”</p>
韩湘没有回头，听声都知道是卢商。</p>
“有些事睁一只闭一只眼就算了，两虎相争，能做到未伤百姓，已经算好了。”</p>
牛李党争的大环境下，中立派韩湘做事会偶尔摆烂。</p>
不过他经常偶尔。</p>
卢商沉重地叹口气。</p>
就像老百姓说的，他不过是借个地盘给牛李两党在这斗法而已。</p>
随便他们怎么演，自己只不过是离戏台近一点的观众而已。</p>
放水回来的令狐绹看了看周围，疑惑问道：</p>
“赵大夫呢？”</p>
赵开在他之前解手，按理早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