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痛，轻轻抚摸女人的头发。
“琪琪做得很好，不要伤害自己，嗯？”
疯疯癫癫的女人，根本听不懂白昊的话。
她抽出，又刺入。
然后再绞动。
重复着同样的伤害性动作。
白昊仿佛感觉不到腹部的疼痛一样，不断地摸着女人的头发，不断地轻声安抚。
哪怕，根本没有丝毫的效果。
一旁的佣人还有保镖们，都看得有些眸色异样。
这可是个真正的疯子……
平时他们都只能用铁链把她拴起来，才能保证她不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
但眼前这个先生说要好好‘招呼’的男人，却竟然丝毫不顾自己受伤，如此地纵容这个疯子伤害他。
只因为……
这个疯子，是他深爱着的女孩。
“还不拉开琪琪小姐？”严序文冷着声音喝道。
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
白昊，你也不过如此。
就在保镖们伸手去拉开‘琪琪小姐’之后，白昊吃痛地跪倒在地上，左手捂着腹部，右手撑在染血的纯白地毯上。
“严先生，如果我能够证明，我可以一直耐心地照顾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就能让我……让我见、见到琪琪了？”
跪了几天几夜，白昊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加上刚刚被这么一刺伤，流了不少血，他脸色很是苍白，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严序文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原本以为白昊任由‘琪琪’拿弹簧小刀捅自己，是因为……
却不想，他早就知道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不是杜可琪。
“爸爸！”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别墅大门口响起。
严序文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冷喝出声，但又忽然想到什么，而生生地忍耐下来。
“琪琪，你怎么来了？”
严序文转动轮椅，眸色温柔地看向大门口的女孩儿。
白昊一双通红的眼睛，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门口站着的女孩儿，明眸皓齿，肌肤雪白，清澈的大眼里是纯真。
她提着飞扬的裙摆，弯唇朝他跑来。
满满的快乐……
他几乎要以为，心脏所承受的五年前真相的痛苦，其实只是他一场噩梦。
他的女孩儿……从来不曾受过任何委屈。
她一直这么快乐平安地生活着……
“爸爸，我不喜欢那里，我想回自己家嘛！”琪琪跑到严序文面前蹲下，噘嘴表示抗议。
“这样啊……”严序文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便眸色淡淡地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保镖和女佣。
几人瞬间低下了头，神色惴惴。
小姐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坚持回来，他们也不敢硬拦啊。
伤着小姐，那才是大罪。
“爸爸，您不要怪菲菲还有浩然他们，是我威胁他们要把他们开除，他们才让我回来的。”
琪琪替照顾自己的女佣和保镖说好话。
“放心，爸爸不会扣他们薪水。”严序文对这个‘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宠的，哪怕她做错了事，也没关系。
只是……她打乱了他的计划。
让白昊轻易见到了她。
他有点遗憾。
白昊不该、也不配，这么轻易地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