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
“你了解她……”姜晚迎再开口，声音里全是哭音，“那我呢？”
“小时候我妈比她妈赚钱多，我妈给我买了什么玩具，都会给她买一份，后来我妈车祸死了，她妈生病，我没有妈妈了，我只有我妈留给我的积蓄，可我全部拿了出来，给了她！”
“就是后来，我虽然搬离了安城，但我什么时候没想着她，我只要好看的衣服首饰，我还是会买好给她寄过来！”
“裴让，你和她曾经在一起四年，你知道我对她什么样，甚至今次如果不是我，你能及时被送来医院吗？”
“就因为她电话里说了那么几句，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裴让没有因她这些话变一丝神色，甚至更多了几分反感。
他的脑海里，甚至下意识的想到了很多模糊又清楚，属于幼年时期的片段。
“你这吃穿用度，全都得我这个做奶奶的操心，为了你啊，我养的那些花儿都没时间管了，都快死完了！”
照顾他长大的奶奶，是一个身子高挑纤细，总是穿的很优雅好看的气质贵妇人。
谁人看都觉得极有气场，可那种气场，在年幼的他的眼里，比那寒冬凌晨的浓雾还要慑人。
贵妇人说完这些话，年幼的他曾很懂事的说，“奶奶，我的吃穿用度，可以交给保姆的，您也可以拜托保姆帮你浇花。”
“那能一样吗！”贵妇人训斥他，“我要是不亲自照顾你，你那个妈不得和我闹啊！”
他便抿着嘴，不再说话，同时对自己的身体有了狐疑。
明明胸口没有任何伤口，为什么里面的心脏会因为这些话而觉得疼。
直到后来到了上中学的年纪，贵妇人说他已经十三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让他在学校寄宿，然后他看到身边同学和家人的相处方式，才恍然大悟，年幼时为什么会觉得心疼。
此时此刻。
裴让一双眼睛阴鸷到可怕，“当初不是伊桃求着你逼着你，让你拿出积蓄帮助她的，你自愿的付出，如果对她频繁提起，就是道德绑架。”
“伊桃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我现在能数出她上百个缺点，但这些缺点里，绝对没有‘白眼狼’三个字。”
“你只说她对你的好，但你母亲过世后，她是不是给你做了一年的饭？你去剧组实习，衣服是不是都是她给你洗的？”
姜晚迎眼里的打击逐渐成了绝望的情愫。
“裴让你……你，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爱她？哪怕她犯了错？”
裴让说，“不是‘还’，是一直爱。假设伊桃和你疏远，是因为你发现了她做了什么，但我也告诉你，我再和伊桃争吵，甚至是闹离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想知道她还爱不爱我。”
“她就是现在变成了一个烂人，但我的感情，不可能因为她的改变就马上消失殆尽。”
“如果有一天，我确定她就是不爱我了，我们离婚了，我对她有了别的情绪，但爱也不会说消失就消失。”
“而因为我爱过她，那么，所有和她有关的人，我都深通恶绝不想再多看一眼，其中，包括你。”
“也少说什么你救了我……”
他话说到此，周回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卡，递在了姜晚迎面前。
裴让继续说，“如果花钱买礼物，就能对人轻轻松松的道德绑架，现在，给你一张一亿额度的卡，你可以感恩戴德的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