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声响蓦地唤回程弥的注意力，程弥立刻站了起来。
姬廖刚刚目送穆深深消失在小路尽头，正要从另一个方向绕回节目组定下的小院，忽然听到身后不算远的地方似乎有点衣料摩擦的动静。
她刚才一直专心听穆深深说话，四周又总是有风吹树叶的声音，竟然没能及时注意到周围的声音。
糟了。
姬廖眉眼沉了下去，会是谁？
不等姬廖回头，略带心碎的声音便叫住了姬廖的名字，苍白脆弱的程弥出现在了小路上。
“程弥？”姬廖皱了皱眉，回头看过去吧。
“是我。”程弥咬了咬嘴唇，总显得温和哀怨的眼睛里盈着泪水，“见到我你很意外吗？”
姬廖垂下眼想了会儿，为自己曾经的心动轻轻舒了口气。她本来就打算找个机会跟程弥说清楚，既然被程弥撞见了，那就干脆说清楚好了。虽然眼下这个时机并不合适，甚至有点危险，但姬廖就是想做个了断。
“是有一点意外，”姬廖抬眸看向程弥，平淡地说，“因为我不该在这里见到你。”
“那难道你就应该在这里了吗？”程弥有几分激动地反问，盈在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更显得脆弱可怜，“那个穆深深是谁啊！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私会，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姬廖沉默了一会儿：“确实，我也不该在这里。但如果我要向谁解释的话，那个人也不是你。”
这话一出，程弥脸上甚至露出了几分错愕，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说什么？”
今天的月光的确很明亮，地上树影婆娑，而姬廖隔着几米的距离，仍然能看清程弥恍惚迷茫的神情。姬廖还记得最开始的程弥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进圈不过两年，就变成了姬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我们已经结束了，”姬廖语调平淡地说，“从两个月前我决定离开公司解约起，我们就结束了。我既不会再回头，也不会再跟你有瓜葛。就算以后我要跟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
“你说什么？……你对我说这样的话？”程弥不可置信地反问，很快又激动起来，“是不是因为那个穆深深，是她引诱你的对不对！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不关别人的事，”姬廖抬眸看了程弥一眼，那一眼很深，“那天你把我堵在更衣室里，是真的希望我标记你，还是因为我始终不肯给你写新曲子，你着急了？”
听到姬廖重新提起这件事，程弥猛地噎住了，没能说出话来。
那件事——那桩xsr的绯闻，就是导致姬廖离开她的直接原因。
那个时候她的确很需要姬廖的曲子。没有姬廖，她新歌全都不温不火，反应平平。作为上升期的爱豆，如果没有稳定的高质量作品维持商业价值，她很快就会被新涌现出来的年轻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