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吴玉花已经做好饭,炒了四个菜:一个蘑菇炖小鸡,一个干煸豆腐,一个凉皮芹菜,一个葱炒鸡蛋。
都是平时爱吃的。
那天星期天,女儿晚上不上课回家早,所以改善一下。
自从生意正常了,在吃上不是太节约,女儿正在长身体学习又累,营养不能太差了。再说,吴玉花说她就是和女儿这么大特别贪吃的,要是吃的太差了,会造成很大心理压力,对成长不利。这方面她有经验,想的比他周到,都听她的。
自从到劳务市场干活,包括以后刮瓷,家务活大家都干。
他的活确实累,站在脚手架上,仰着头一干就是一天,吴玉花也不轻快,负责递灰膏,清理墙面,还要打扫卫生。劳务市场不大去了,干的时间长了,积攒下人脉,没干完就有人联系他们,再去别人家。
实在接续不上才去劳务市场。
这么说只是一种习惯,不用经常去了。
干刮瓷还是他累,家务活吴玉花干的多一些。
吃了饭,女儿到她房间写作业。
房子虽小,也是上三室一厅,只是女儿那间本来是储藏室,顶多五六个平方,能勉强放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睡觉写作业都在这间里。
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吴玉花在里面刷碗,拾掇利索了去客厅看电视。他在外间饭桌前心思木乱地,好像不知如何是好。
由于怕影响女儿,客厅关着门。
推门进去,吴玉花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朝边上挪挪。
他坐下。
电视上不知道说的什么,人影绰绰,看了一会儿,又出来。
她跟出来问:“你怎么了?”
他说:“没怎么呀!”
“没怎么,怎么垂头丧气的?”
“真没怎么呀!”怕影响女儿跟她来到客厅。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没事呀!”
“不可能,要没事,你能这样?”
“怎样啊?”
“别装了,快说吧!”
她就是这样,有时憋着不说,有时马上就兜不住了,如果觉得他有事也替他兜不住似的。
知道心情不好是从看见郝强两口子摆小摊开始的,把这事对她说了。听说这事,半晌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说:“咱厂摆小摊的多了去了,在菜市场又不是没看见?从下岗到现在多了多少卖菜的你数没数过?”
说没数过。
“我也没数过,大约百八十人是有的,这还是去年到今年春天看到的,这阵子去的少了,估计还会增加。怎么,难道别人能卖菜,他们就不能摆小摊了?”
说不是这意思,得他们不像摆小摊的……
“那像干什么的?”
“不知道……”
“算了算了,别想了,快看电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