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申更加提高音量大声质问：“程国公，我们苏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
“只要你程府遣媒人上门，用八抬大轿将人抬进门，小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们程家的孙子。”
程国公拄着拐杖慢慢起身，不满地瞪一眼身旁这个不孝子，脸色难看。
“我看你不该去北疆守着，直接去寺庙剃度出家得了。”
“前世造的什么孽，被这种东西缠上？”
这嫌弃的眼神，不满的口吻，身后的飞涯和陆明没眼看。
这果然是有了曾孙孙，这个孙子就不香了。
程廷忪从容不迫看一眼大门前不停狂吠的人，不屑地质问道：
“苏大人，你好歹也是官居内阁，不会脑子糊涂成这样了吧？看来病得不轻。”
“你这带着自已被离弃的女儿上我家讨说法，我倒是要向你讨个说辞。”
“来，你说你这不检点的女儿肚子里的种是我程家的，如何证明？”
苏维申气得指着程仲檐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苏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怎么，程左督什么意思，这是敢作不敢认？”
程仲檐走下台阶，步步逼上那伸出来的手。
苏维申连连后退。
“我程仲檐行规矩步，有自已清清白白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家一个破烂鞋，被人离弃的，我看上她什么？”
“被不知道什么野男人搞大了肚子，现在想扣盆屎栽赃到我头上？”
“堂堂书香世家的苏家，就是这样为天下文人墨客做表率的？”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苏家大小姐苏文溪，闻言伤心地捏着帕子嘤嘤哭泣，柔弱地开口。
“师兄，我是为你和离，你怎可如此诋毁我？”
“竹林小屋两个月的情意绵绵，日夜相守，你不能如此薄情寡义。”
“如今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我不求名分，只求你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让孩子认祖归宗。”
说罢又掩面痛哭起来，惹得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程仲檐破天荒大笑，厌恶地看她两眼。
“呵，你想让我做冤大头？”
“来人，去请个稳婆过来。”
“我倒是要看看，这堂堂苏家大小姐大家闺秀不做，给人做娼妇被人搞大肚子，是真有屎还是假狗屎。”
“我要验一验，她这肚子里的是真货还是假孕。”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哄堂大笑，纷纷看热闹。
人家不认，还要当众验是否真怀孕，这真是生生一巴掌抽脸上，当众打脸。
苏文溪震怒，一把解开身上的披风，露出一个大肚子，大声谴责：
“师兄，你竟然如此冷酷无情，自已的血脉都不认，还要当众羞辱我？”
“程仲檐，你别欺人太甚？”
程仲檐嘴角一弯，直接抬手。
飞涯会意，一把将飞寒剑抛给他。
单手抽长剑，剑鞘落地。
落日西斜，洒下的余光泛红，剑身染上霞光泛起红光，犹如染血。
修长粗粝的双指轻轻划过发光的剑刃，长剑一指，冷笑道：
“验出来作假，今天我就要留下你们苏家的血，来洗一洗我这被你们泼了脏水的污名。”
大门内，沈云轻叫忆岚抬了一把太师椅给她。
她坐下来，气定神闲地看起好戏。
秋红和飞英担忧地劝阻她：“少夫人，要不咱们先进去吧，省得污了您的眼睛。”
沈云轻摆摆手：“不急，我也喜欢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