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思考了下,目光转望向黄锦:“你这事儿……朕不好讲,要不问问旁人……黄锦。”
“奴才在。”黄锦连忙答道。
嘉靖:“你觉得怎么样?”
黄锦惶恐道:“小的久居宫中,对外面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和严嵩对视一眼,前者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不过奴才认为,只要卖出去的官没有实质掌管一地或者一事的权力,应是可行。”
黄锦的态度便代表了司礼监和东厂的态度。
嘉靖不置可否,继续问道:“子升,你怎么看?”
“臣,附议。”
嘉靖挨个问过去,唯独漏了郑晓,至于其他马坤、杨博、吕本、严世蕃等人也都纷纷附议。
“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嘉靖皇帝笑道:“你说,这范凌恒又是提出来关税,又是给严阁老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思路,可真是我大明的福星啊!”
“对了,他才十六岁?很好的苗子嘛!”
有了皇帝这句话,毫无疑问,范凌恒这小子仿佛上了直通翰林院的青云道……
当然也不敢打包票,因为当今圣上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便是反复无常,谁知到时候还记不记得这句话。
严嵩连忙接道:“臣也这么认为,这范凌恒虽然年幼,可有此功劳,理应封赏。”
他把范凌恒视作自己严党中人,自是要替他讨一份好处。
“朕也觉得应当封赏,严阁老有何建议?”
“依照常例,无非是文人封文职,武人封武职,父母师长各晋一级。”对于曾经担任过礼部尚书的大学士来说,这些东西都是随口就来的,严嵩微一沉吟,又提出一点看法道:“但他前几年为母守丧,连一秀才都不是,也不是领兵的将领,也没有取得什么平定一方的大功绩。封他爵位有点过……但封官位也不妥,我听说他和徐次辅、小儿东楼一样,有着过目不忘之能,怎么也能考个翰林官出来,肯定还是希望走正途出身,脚踏实地的做官。”
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顿,听起来句句都是建设性的,但细细一琢磨,是一句有用的建议也没有……
嘉靖皇帝虽然聪明绝顶,却也没听出这话有问题来,还在那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赏轻了不足以体现朕意,赏重了他还承受不起,得想个两全的办法。”
“徐次辅,你是礼部尚书,有什么好建议么?”
嘉靖顺嘴又把锅甩了出去,这就是领导的艺术,有什么直接把问题抛给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