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录音棚里。
老板接过杜开的歌词曲谱，准备开始编曲。
“等等。”
刚要开始，却被杜开喊停了：“我还没跟你说要怎么编呢。”
“奥奥！原来您是有自己要求的。”录音棚老板停下动作。
来编曲的人，很多都不懂，让老板自己发挥。
没想到此时来了个懂行的，有自己想要的风格和效果。
“那您说，我听着。”老板认真了起来，这种懂行的人可不好糊弄，要求肯定很高很精细，自己得认真搞。
然后，他就听杜开咳嗽两声调整了下嗓子，然后开始哼哼道：
“铛登叮登铛叮噔……”
“停！停！”老板懵了，喊停了杜开的哼哼，满脸错愕：“客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开疑惑看向他：“就是让你按照我哼的来进行编曲啊，我哼的太快了？”
“啊？”
老板当场愣住，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哼着，我编曲？
哪有这样的啊！
他开店这么多年了，头一回遇到这么奇葩的要求。
这特么都什么玩意？没这么编曲的！
这不捣乱嘛。
“做不了吗？”杜开见他满脸迟疑，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水平不够，编不了？
“做倒是能做，但没这么编的，您这种要求我还是头一回见。”老板无语的回答道。
“能做就行。”杜开道：“而且，我都哼出旋律和节奏来了，不用你自己现想，做起来更快更省力。”
老板一想，那的确是这样。
别的客人来，自己就像是个作者，要想情节想内容，然后写出来。
而这个客人一来，自己只需要做个打字员，把他说的打出来就可以了。
工作难度下降了不止一个维度。
“那您继续哼吧。”老板调整好了心态，按照杜开的要求，重新开始编曲。
杜开继续哼。
很快，一小段就结束了。
“先听一听，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老板播放了刚刚那段编曲，对杜开说道。
杜开听了一下，连连摆手：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乐器。这个噔，不是打鼓的声音，是那个……”
杜开词穷，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乐器。
因为，他是真不知道发出那个声音的乐器叫什么。
是钢琴？还是电子琴？
他分不清。
他脑子里的那些记忆知识，只有作品本身的内容，却并不包含这个作品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
就像拍戏，他知道前世那些作品的台词，可以根据分镜画面推测出摄像机位置。
但要涉及到灯光的调校程度、演员妆容要用哪个色号的口红……那他真搞不清了，需要专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才行。
……
“这……”
老板再次懵比。
感觉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一个连乐器都不了解的人，竟然要来做编曲？
“那我多换几个乐器，你看看对不对。”
老板接连换了三四个，然后才听杜开说“对，就是这个”，这个乐器的声音的确就是杜开脑海里前世听过的那个声音。
问题是，这个乐器找出来了，但过了一会，编曲的另一处错误，又把俩人卡住了。
“不行不行，客人您这方法太难办了，我得一个个乐器试错，那么多乐器全都穷举完？这么一首歌做完，我这一天时间就全搭进去了，我没那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