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瑶这里，喜欢爹还是更喜欢娘的世纪难题根本就不存在。</p>
从外面回宫，第一个找的就是她爹，关系好到她都有些?嫉妒林愫了。</p>
虽然明?知道?她是她爹养大的，上辈子自己对不起她，没理由要求她的过度亲近，还跟孩子她爹比个高下。</p>
只是，人都是欲求不满的，最开始她刚刚见到姜瑶的时?候，只是希望能抱一抱她，让她开口喊自己一声阿娘。</p>
渐渐的，和她熟悉起来以?后，她就更渴望和姜瑶亲近。</p>
她等了片刻，终于等到姜瑶开口，“其实，和娘亲说也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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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小白兔</p>
“青霉素？”</p>
“就?是一种药, 如果研制出来，可以一定程度上防止伤口发炎，或者消除炎症。”</p>
姜瑶解释道：“不过现在还在研发阶段, 我答应谢家二公子，如果他做出来，我要给他封侯拜相, 不?得食言。”</p>
姜拂玉微笑着看姜瑶，眼神全是宠溺，“如果真能有这种药，只怕真的能救下不?少人，竟没有想到，谢家二公子也有这般玲珑心, 还精通药理，谢知止当真是教子有方。”</p>
姜拂玉难得有和姜瑶这么亲近的机会，还没有林愫那家伙打扰，心情自然十分不?错。</p>
“如果真的能够研究出来，那就?依了阿昭所言, 封他为?国公, 好不?好？”</p>
姜瑶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说服了姜拂玉，欢喜地搂住她的胳膊, 软软地撒娇道：“我就?知道阿娘最?好了……”</p>
这声音谁招架得住，姜拂玉忍不?住翻过身, 与她搂成一团。</p>
这头母女俩享受单独的二人温馨时光，那边林愫这一忙起来就?没完没了。</p>
这几日林愫先是拉着伍卓在刑部翻看旧时的案宗, 但是很?快林愫就?发现, 光是翻文字压根没有用，还需要有证人证词, 从而探究卢泳思当年任督军情况，他将整理卷宗的事丢给了伍卓，只身离京，去探访被流放的卢家人。</p>
卢家老父早就?在风沙的侵蚀中弯了背脊，原本慈祥的面孔已经在流放的苦楚中被熬成了满脸苦相。</p>
他拉着林愫的手说道：“我至今不?相信，我养出来的孩子会叛国，他是被人冤枉的，这其中肯定有隐情！泳思一定是清白的！”</p>
“我也不?相信。”</p>
林愫能够感受到，这位一生握笔的文臣掌心下布满老茧。</p>
林愫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皱纹下的青筋，说道：“若是他清白，我一定会为?他翻案。”</p>
卢家人的流放之地与朔州相近，与他们告别以后，林愫又北上，顺路去了边境。</p>
黄沙满天，风沙朔朔，边境气候远不?及关中好。</p>
孤台城本位于朔州中心，是朔州首府。可是危阳之难后，边境推移，此地已经成了前?线。</p>
站在城墙上，向?北望去，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连绵群山，所有人都知道山中簇拥着一座座城池，那是南陈丢失的山河。</p>
十二年前?商贸繁荣的孤台城，如今重兵把?守，城墙肃穆。放眼望去，城外尽是生长?的麦苗，随风而动，满目萋萋。</p>
林愫被风沙吹得眯起了眼睛，他未曾来过边疆，阳光强烈的照耀令他很?不?习惯。</p>
他将面巾往上拉，浑身上下包得只剩下一张脸。</p>
当年十九城被攻占，幸存的难民?大部分涌入了孤台城，在城墙内外搭建蓬屋居住。一进城，林愫就?看到围绕着蓬屋追逐打闹的孩子们。</p>
衣衫褴褛的时候乞人坐在城墙角落，打着木板拍，哼唧着吟唱：“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p>
他一边唱着，一边伸出苍老的手，渴望路人驻足，给他口饭吃。</p>
路过时，林愫于心不?忍，将带来的干粮放在他面前?的碗里。</p>
那乞人双手合十，“贵人，你会有好报的！”</p>
刚刚道谢完，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生怕有人跟他们抢。</p>
林愫叹了口气，朝官衙而去，将京中的文书递给守将，让官府帮忙找到当年危阳的幸存将领和难民?，他再?逐一问询。</p>
虽然危阳之难过去十余年，但是还有经历过危阳之难的人活着。</p>
林愫就?不?信，他不?能从这些人口中找到当年的真相。</p>
林愫在孤台城停留数日，见?过了许多人。</p>
这些天里，林愫找到一个?老兵，对方曾经就?在卢泳思手下当差，与卢泳思相熟。</p>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胡人不?足为?惧，危阳天险阻隔，易守难攻，他们再?过个?十年也别想打下危阳……可是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人与胡人里应外合，开?城门放他们进来，我们更没有想到，那个?人是卢督军。”</p>
说到这些事，他情不?自禁就?泪眼婆娑，“若非亲眼所见?，我万万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p>
“卢督军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督军，对我们这些手下的士兵都很?亲善，闲暇时还爱和我们聊天说话，完全没有架子，有一次我母亲生病了，被他得知以后，他还会给我钱，帮我告假，让我去给母亲治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叛变，他为?什么要开?城门？让胡人残害我的母亲，我的妻女，他甚至会关心我病重的母亲，怎么愿意让胡人屠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p>
林愫听了这些话，心情复杂。</p>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几个?朋友中，伍卓正直，卢泳思善良。</p>
卢泳思性格内敛，心思细腻，有时候甚至腼腆得像个?小姑娘。</p>
年少时林愫矫情，时常会因为?各种小事躲起来哭，第?一个?发现他不?见?了，带着人找到他的就?是卢泳思。</p>
林愫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卢泳思会主动开?城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