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宁焰强势地摁住她的脚，帮她脱掉鞋袜，把她的脚放在水中。
宋欢喜两只脚被他这么盯着，无措地弯曲了几下。
“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宋欢喜：“……”
她脚下用力踩水，水珠瞬间溅到宁焰身上，看他狼狈的样子，她这才出了一口气。
宁焰抬眸，看她的眼神很危险。
宋欢喜想起了这段时间每次惹到他的下场，立马把脚缩回去，抱着被子滚到里面，把自己裹起来。
“天太冷了，不适宜沐浴。”她在提醒他。
宁焰又教训了她一次，这才罢休。
宋欢喜忍不住捶床榻，愤恨道：“你欺人太甚。”
宁焰把她捞进怀里，“成语不会用别乱用，而且，谁让你不长教训。”
“是你先让人生气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道歉，明日容你多睡两刻。”
宋欢喜不满，“你不让我睡我也要睡。”
“行。”宁焰满足她。
安静了会儿，宋欢喜又问他一遍，“对大景朝的这些百姓，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想做？”
宁焰沉默了会儿。
宋欢喜：“你如实说。”
宁焰搂着她的手微紧，“回京后我让新帝撤掉我的一切职务。”
宋欢喜抓住他的手，让他看着她，“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
“虽然父王对你说过入赘，还让你留在朔望国，但我知道那都是他们想听你做出的保证，因为他们不放心我跟你到大景朝，但是你留在朔望能干什么呢？就算父王给你安排一个职务，那会是你想做的事吗？”
宋欢喜一直没跟他谈过这个问题。
这几日从云州出来，途径的一些受到战乱侵扰的地方，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而今新帝登基，主少国疑，没有可以坐镇的人，朝中将又是一片混乱。
宋欢喜了解一些大致的事情。
三皇子受顾家和薛家牵连，在朝臣给的压力下直接被刺死。
二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中，二皇子身残，四皇子疯了，五皇子重病，六皇子年幼。
不管几位皇子是不是真的残了病了疯了，只要宁焰不在，焉知他们不会突然好起来。
到那时候，上层的权势倾轧，必定会更加深重地影响到下层百姓的生活。
就是宋欢喜也不忍。
“大景朝现在需要你。”宋欢喜对他说。
宁焰更沉默了。
宋欢喜：“在其位谋其政，我知道你心中也不好受，你既然有这个能力，肯定也是想为他们负责的，对吗？”
这次宁焰轻嗤了一声，“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难道不是吗？”宋欢喜反问。
“不是。”宁焰翻了个身，平躺着，眼神漠然地看向头顶的床帐。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宋欢喜摇头，“你只会比我以为的更好。”
“我不会同情弱者。”宁焰语气无比冷淡，“我是一个杀手，天生不会可怜人，那些人如何与我无关，我做的一切，只为达成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