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心头这种有些恐惧的心情，对七羊挤出一个笑容：“我要是打麻药了，谁陪你说话呢？到时候你别做手术做到一半，直接吓晕过去……所以我必须随时在旁边准备就绪……等你晕过去的时候好给你做人工呼吸啊……”
七羊切了一声，骂道：“口无遮拦，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我嘿嘿一笑。
七羊又闭上眼，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说：“我准备开始手术了……”
于是，七羊再次掀开白布。
我只能躺在旁边，望着天花板，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那边瞟。
只感觉七羊在一旁一阵一阵的忙活着。
隐隐约约，眼角的余光看到七羊在拿着什么笔在尸体的面部画着，她时不时还扭头朝我这边看。
突然，我听七羊说道：“手术的难度其实挺大的……虽然……只是给一具尸体做手术，可能不用担心手术的过程中，不小心切割到他身上的神经……但是这个手术实在是太仓促了……没有提前制定手术的计划，完全是看临场发挥……”
七羊这么一解释，我也感受到了她的压力。
除了她面对的是一具尸体之外，还有本身手术存在的一些难度。
七羊说，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隆鼻手术，都要提前制定计划的，就像准备给阿金做手术一样，直到现在她都还在思考一个完美的手术方案。
所以这更是对七羊整容技术的考验。
我想起刚刚七羊说切割，我有些担心地道：“对了……你说要在这尸体上动刀子的话……那肯定会有伤口。这个人已经死了……伤口是不可能愈合的，切开了就是切开了，就算是活人，缝合了切口也是有痕迹的……这一点能解决么？”
七羊道：“我也早就考虑到这些问题了，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在他身上其他的地方取一些皮肤过来，做一些掩护……而且他是出车祸死的……脸上本身是带着一些痕迹的……能处理的我尽量处理……处理不了的话……我也想过了……”
七羊扭头看向我，说：“到时候你说……你是出意外死的，或者怎么死的……在死之前，医生肯定抢救过了……你既然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也没必要完完全全按照你的脸这张标准来做……只要在五官的形状上，大致做得跟你相似就行了……我想一般情况下，别人也是不可能认出来的！”
不过，七羊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下，又说：“除非……”
我好奇地问道：“除非什么？”
七羊道：“除非你说的那个涂雨涵，硬是不信邪，或者到时候你身边有些人……是了解你身上的其他部位有一些特征的，非要来验证……那就没办法了……”
不知为何……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
七羊的目光居然朝着小阿尧看了过去。
一瞬间我只感觉菊花一紧。
我心说不至于吧……
真的到了葬礼举行的时候，我都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到那个时候了……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还要在葬礼上如此详细的验尸吧？
就算真有人这么丧心病狂……
也不至于验尸验到我的小阿尧吧？
我吞了口唾沫，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问七羊：“难道……我这个常规状态下的18……也算是……我身体上的其中一个特征吗？”
七羊骂道：“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