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稍微忍一下。”
霍涟辰左手拖着关雁秋的下巴，右手拿着消过毒的小镊子，在慢慢帮她清理口中的鱼刺，不禁心中有点懊恼。
关雁秋看他皱着眉表情凝重，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扎个刺而已，不至于劳烦别人帮忙。
“我自己来。”
她说着就要接过霍涟辰手上的镊子，结果被霍涟辰躲过。
“别动。”
霍涟辰的声音不大，手上却用了力。
似乎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凶，他微微缓和了一下脸色，放平了语气：“马上就好了，忍一下。”
关雁秋心想只是扎了几根鱼刺，又不是被扎了针，这么认真对待好像自己很矫情一样。
但看到霍涟辰轻柔的动作，她心里又觉得软，除了师傅，还真没有谁对她这样过。
两人现在离得近，关雁秋能非常清晰地看到霍涟辰脸上的全部细节。
他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双眼皮的褶皱不深，但垂着眼的时候又十分明显。
睫毛很长很黑，山根和眉弓的比例恰到好处。
他到处都和师父很像，只是少了一丝仙人的灵气，还有，师父的右耳后面的皮肤上有颗很小的红痣，她刚才仔细观察了一番，霍涟辰没有。
果然不是一个人。
关雁秋想着，心里又暗暗失落了起来。
“好了。”
霍涟辰直起腰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
他松了口气，刚刚离得那么近，而且这种比较亲密的动作，属实让他有些紧张。
关雁秋也收回了目光，她感受了一下，口腔里确实是不难受了，就是被扎的地方还有点麻麻的。
转过头一看，霍涟辰手里的纸巾上摆着十多根小刺。
她咽了咽口水，刚才是吃了多大一口，才能有这么多......
“是我疏忽了，当时买鱼的时候超市只剩下了鲤鱼，我应该多去几家看看，买条刺少的。”
霍涟辰愧疚道。
“不，不是，我住在你家，还吃你做的饭就够麻烦的了，怎么你还愧疚上了。”
关雁秋实在是不好意思，她站起来，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那下次不做鱼了，烤羊肉怎么样？不知道你的口味......”
霍涟辰顿了顿，他想说也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口味有没有变，但现在还不能暴露，只好拐了个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关雁秋感觉自己要别扭死了，她转过身，看着霍涟辰十分认真的脸，沉了口气，说道：“不用麻烦了，霍总每天工作肯定很忙的，安琳现在已经醒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给你添乱了。”
“我不嫌麻烦。”
“但我觉得你麻烦。”
霍涟辰试图让她留下，却被她打断。
“霍总，我不知道一开始你为什么接近我，但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让咱们有所牵扯，当然，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不能落井下石，只是我觉得不太对。”
关雁秋叹了口气：“安琳的事情我肯定是要管到底的，毕竟我收了她的钱，更何况，皮尸如果不除掉，搞不好还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霍总，可能你对我有好感，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完这些，关雁秋不太敢抬头看霍涟辰。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沉默了半晌，直到关雁秋有点站不住了，才听到对面轻叹一声：
“好吧，可能是我表现得太急切，抱歉，吓到你了。”
霍涟辰说：“那如果我循序渐进，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刚才只是自己说了一通，并没有听到他的真正想法，关雁秋还想着是自己脑补太多了。
但现在听到他近乎于告白的话，关雁秋心里不自觉开始慌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霍涟辰，发现对方正带着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随后立刻别开视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