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看她的眼神讳莫如深：“孙虞姗，无论你爷爷犯过什么错，他都为科技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你是他的后人，应该牢记使命，垂直攀登，顶峰相见！”
果然。
是因为这个！
孙虞姗灰头土脸地从教导处出来时，班级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都在看新来的地星2052转学生，季乘灵。
那个拽妹，跟前世一样，在地星一场国际赛事中输给孙虞姗后，追她追到星际1957。
这所石油学校，是工业基地唯一的学校，一半是移民的职工子女，戴白色臂章，可以正常考学。还有小部分基地军人，十几岁就被挑选来数字体的，接受继续教育，还有的是军人亲属，戴绿色臂章。剩下的就像孙虞姗这样，被下了限制令的国际劳工子女，戴蓝色臂章，性格软弱就会被霸凌。
而像季乘灵这种，戴红色臂章的高干子弟，不是校霸，胜似校霸。
她霸道地站在课桌旁边，一个字没说，孙虞姗原同桌就乖乖卷铺盖走人了。
同学们更是一口一个“季总”地叫着。
季乘灵都懒得搭理，书包挂在椅背上，大马金刀地坐下，嚼着口香糖，戴着地星最新款beatssolo41耳机，一副生人勿进的可怕气场。
直到她看见孙虞姗，立马咧嘴大笑：“嗨，新同桌。”
季乘灵这么拽，应该可以帮忙搞定志愿的事。孙虞姗如此盘算着，一扫心头的阴霾，热情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嗨。”
“季总看上孙虞姗了？”
“孙虞姗原先不是珉哥儿的舔狗吗，听说她最近态度冷淡，都不怎么黏着珉哥儿了，还刻意保持距离，原来是有新目标了。”
“能靠上闺蜜，比靠男人强。铁打的闺蜜，流水的男人！我支持季总和孙虞姗！”
“我看是孙虞姗高攀不上珉哥儿吧，毕竟嫁人和谈朋友是两码事。”
“什么高攀不高攀，孙虞姗的爷爷也很厉害的，是科研界三大巨擘之一。”
“哈哈，你说那孙贼？要不是他……真是天生贱命。”
前世也是如此。
只要有人说孙虞姗爷爷是「巨擘」，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反驳辱骂「孙贼」，先扬后抑，明褒暗贬，以达到羞辱她的目地。
前世她选择低调。
这辈子……
她盖上课桌，选择更低调。
上课铃声响起。
嘈杂的声音逐渐平息。
一整节课。
孙虞姗都在和季乘灵传纸条。
和前世一样，季乘灵在来星际之前，就听说孙虞姗换赛道了。
为了男人！
季乘灵在部队大院长大，对“家里”那帮臭男人，早就脱敏了。
但她尊重闺蜜的选择。
“周珉性格慢热，你告白的时候，记得把情书塞他嘴里，再贴上胶带纸，什么都不用说，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去。”
“……”
看来，孙虞姗前世又犟又舔的“孙狗”形象，深入人心。
“不是，我要参加今年的艺考。事关前途，不开玩笑！”
用胳膊肘把纸条推过去，季乘灵反应很大：“要你放弃喜欢周珉，简直比让我胖到200斤还难啊！！！！”
孙虞姗目光坚定。
下课就拉着她去了星际教务处。
教导员一脸为难：“姑奶奶，志愿是真换不了，报名信息都已经录入系统了，下个月就要安排考试。”
季乘灵往教导员桌上盘腿一坐，拧声道：“你不给我闺闺换志愿，我就把你换了。咋样？”
在星际1957，人人都要工作，失业无异于坐牢，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教导员咽了下口水，从抽屉里翻出孙虞姗的档案，右下角，已经盖了红戳戳了。
季乘灵仔细辨认了会儿。
惊讶地看向孙虞姗：“怎么是我哥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