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愿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脏刚刚不由咯噔一下。
这信息量直接冲刷他的大脑，让他大脑陷入短暂的宕机。
没等他继续询问，只见嬴星屹眉头轻轻一皱，目光投向下方，嘴里溢出轻微的声息。
“它醒了。”
什么，醒了？
嬴星屹的状态很不好，光是和李愿真交谈，就用尽了浑身力气。
他把沈悠然拉入意识空间里，要留丝毫情面，用尽全身仙能，一瞬间，入侵了她的记忆。
将她一生通通读取。
这对他造成的负担也是不言而喻的。
沈悠然的记忆里貌似有一些关键的信息，但是他无法看得清楚，光是知其片面都会造成一定损害。
背负一个世界新生与毁灭的信息令人好奇，同时也最为致命。
嬴星屹没有那种觉悟，准确说，他不是无路可退的亡命徒。
聒噪的动静在脑子里如鼓点般吵闹，周围还有脚步声从刚刚开始就从未停下。
随着如野人一样听不懂庆贺歌舞，他仿佛被包围，一群恶魔人围着篝火，手拉手串烧着人的躯体。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
快要疯了。
不能再理智的思考了。
视野里像蛆一样蠕动的黑影，仿佛一只只的手要蒙蔽他的双眼，蒙蔽他的感官，不让他去思考，要将他逼崩溃。
不能添别人后腿。
咬舌的疼感已经几乎不当事了，他的舌头都出血了，可除了淡淡腥味，他甚至想把舌头咬断。
他对这意识空间的几乎失去控制。
不是因为某种存在，而是那段不属于他该看的记忆。
已经不能再维持这方他亲手创建的意识世界，有一股逐渐苏醒的力量正在挤压着它，很快就要复苏。
想来应该就是所谓的渊薮了。
他望着从地狱里掠出的黑暗，他所创的天马行空将会成为埋葬他的墓地。
只不过，还是只剩他一人。
意识与现实的大门关闭，孤独一人的罂星屹眼底迅速攀上血丝，他耷拉着眼皮，略显疲惫：
“……想抽烟了…”
轰—
恐怖的威压只在一瞬间就碾碎了所有，没有一点可以逃脱的时间。
走廊里，光线倾斜重合，宛如扭曲的线条，挤压而散。
景象越来越模糊，像是梦幻泡影般，如烟雾散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愿真猛然踏前伸手去抓，可是却抓了个空。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李愿真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靠，这他妈的一个个就不能说清楚吗？！”
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他的脚底这时轰隆隆作响，整个楼房裂缝迅速攀爬墙壁各个角落。
隆隆—
楼房坍塌，大地朝两侧裂开，空间开始撕裂，虚空粒子从裂缝里出来。
有什么东西醒了。
……
贾宇狼狈地躺在地上，他被困在领域里，无处可逃。
唯一的绝技，也就是变成水，无视对方的物理攻击。
可是现在啊……哈哈哈……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