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肖凡上次在巴别塔社区中，完成出售专利的匿名交易，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几乎以为对方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交易，肖凡都已经要放弃了。
却没想到，在这时突然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肖凡出了宿舍，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坐下，等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学生经过，这才掏出手机，登入了巴别塔社区的账号。
钱包地址…
应该就是加密货币的钱包地址吧。
像这种匿名交易，为了不暴露双方的身份，选择很难被追踪信息的加密货币自然是最优解。
很快让小玉帮自己注册了一个新的加密货币账户，保证从始至终，自己的信息都不会泄漏，肖凡才将自己的钱包地址发送了过去。
信息发送后，还不到半分钟，之前那个id名为普罗米修斯的用户再次发过来一条消息。
「经过评估，我们决定预先支付合同总价款的百分之十，也就是10w美元，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看到10w美元几个字，肖凡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差一点就在楼梯间大喊出来。
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可很快，肖凡就冷静了下来。
百分之十的预付款，那说明自己这个专利的总价只有100w…
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肖凡瞬间清醒，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有了小玉的数据分析，肖凡很清楚，自己这个专门治疗皮肤疾病的药品专利，在全球的市场规模不会小于10个亿。
可对方的报价竟然只有这么一点，才占到总市场份额的千分之一。
虽然自己选择的是这种匿名交易，但这么点钱跟打发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不好意思，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
肖凡果断的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对方也很快回了消息。
「呵呵，如果对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继续商量，甚至可以一直商量到双方满意为止。」
「不过，我担心的是，你大概并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肖凡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毫无冒犯的意思，你现在应该很缺钱吧？」
“…”
「选择这种高风险的方式出手，并且还能够接受对你不利的合约，想必你的经济状况不会很乐观。」
肖凡突然明白了，对方应该早就完成了检测，而是故意拖到现在才和自己联系。
目的就是在赌自己急需用钱，好让他们能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压低成交的成本。
包括现在的对话，毫无疑问，也是这次心理博弈的一部分。
不过没办法，有时主动出击往往更容易陷入被动。
自己在第一次广撒网向各大药企发送邮件的时候，就已经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急切想要出手的心理。
所以从刚进入这个社区，和普罗米修斯第一次接触起，自己就已经处在了被动的地位。
还在思考着，对方就又发来了消息。
「依然没有冒犯的意思，从你对这个社区完全的不了解来看，你应该是圈外的新手，是公司的职员或者是误打误撞黑进药企的黑客？」
看到这条消息，肖凡心里又是猛地一惊，冷汗顺着额角流下，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全身。
对方从自己说过的话中，推测出来这么多信息，瞬间让自己本就不利的谈判地位变得更加被动。
怪不得对面一副居高临下，有恃无恐的样子。
原来是吃定自己走投无路了。
这下怎么办？
肖凡有些慌了神。
自己被对方几句话逼的退无可退，现在是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
他娘的，既然谈不拢，干脆都他妈别玩了！
肖凡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编辑了一条信息。
「你很聪明，但也许只是自作聪明，你说的这些和我们的交易完全没有关系，如果还是这样继续浪费时间，我想这场交易没有继续的必要。」
「再见。」
肖凡用颤抖的手指点击了发送的按钮。
之所以敢掀桌子，是因为肖凡也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