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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鸢鹿鸣_分节阅读_第17节(1 / 2)

  刚刚嫁进王府的那会子,当真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直到她的大伯出了意外,公爹又在同年撒手人寰,她的人生几乎是毁于一旦。

  那时她已经怀了身孕,闲云野鹤惯了的丈夫成了王爷,还被迫娶了侧妃,那侧妃还是他亲表妹,根本怠慢不得。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她抑郁寡欢,最后产下了一个无比孱弱的孩子,那孩子被取名为鹿吉,就是希望他能吉祥如意,平安长大。

  鹿吉没能活过满月,鹿吉虽然孱弱,可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他的死是被当今皇后宁则云换了汤药导致的。

  照理来说,鹿吉不能列族谱齿序,可鹿壑心中悲痛,让那孩子成为长子,那时宁则云也不敢闹,毕竟宁则云那时也不如现金那般心狠手辣,第一次害死一个孩子,夜里也是会做恶梦的。

  在孩子夭折的时候,舒染染就该和离归家了,可偏偏京中生乱,和离的事儿便耽搁了,后来陈王府在宁家的撺掇下出兵擒王护驾。

  府中正逢多事之秋,舒染染虽想离去,却没想过要给鹿壑添乱,就怕乱了鹿壑心神,谁知……这一仗过后,鹿壑成了真龙天子。

  这史上,还没有能够与皇帝和离的例子,更别说舒染染成了妾室,就更不可能离去了。

  鹿壑只要不放手,舒染染就只能一辈子囿于深宫之中,再也踏不出半步。

  宁皇后忌惮鹿壑与舒染染之间的情谊,这些年来对舒染染和鹿鸣母子不只一次下黑手,通常只要不涉及人命,逸宁太后总是向着自己的侄女,迫于孝道,鹿壑都只能让舒染染母子把委屈吞下去。

  从小到大,善鸢无数次的为舒染染和鹿鸣感到不值。

  也还好,随着神武军慢慢的壮大,鹿鸣逐渐可以和皇后抗衡,皇后便收敛了不少,最近很少作妖了,大抵是鹿鸣归来,带着军功和声势,他的存在,简直就是在昭示着被宁皇后捧在掌心的太子有多平庸。

  皇后所出的太子平庸,四皇子则是她特意养出来的纨绔,就如当年的逸宁太后一般,用心培养着长子,如果不是长子出了意外,鹿壑这个次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鹿鸣这才回来一天,皇后就迫不及待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善鸢心里头忐忑,只想早点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回到宫里,她才知道该怎么帮衬鹿鸣。

  “昨日夜里,皇后把自己侄女儿留在了凤鸾宫,还让太子把我留下,要灌我酒。”鹿鸣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善鸢已经想明白了,猖狂的宁皇后是什么意思。

  宁皇后留宿的侄女,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嫡女,只是她那风流的兄弟不入流的庶女,若是成了事,或者给人抓到把柄,还未成亲的鹿鸣的婚事就黄了,这样失德的王爷,又有哪个家族愿意把嫡女嫁给他?最后就算不可能娶那宁家女为妃,恐怕也是得纳为侧妃,娶不到高贵的王妃,怕是要惹人笑话不说,支持他夺嫡的人恐怕也会伫足不前、反覆三思。

  “那老妖婆肯定给酒下了药,三哥哥你…….”善鸢想起了鹿鸣昨夜里的失控,内心不禁出现了猜想。

  鹿鸣端是瞅着善鸢脸上的神情,仿佛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善鸢的心中有他,为了他找了借口,可昨夜里的一切不能赖在皇后身上,那是他个人的意志,虽然手法卑劣,可如果重新再来一回,他也不会做出其他选择。

第二十七章 人心易变

  “那是个阴阳壶。”鹿鸣揉了揉善鸢的手指,“按下开关,就能倒出掺了药的酒,我趁着鹿咸那傻子大放厥词的时候,把酒杯给换了。”在北境的那些年,鹿鸣可以说是吃足了苦头。

  一个没有军功的小皇子随军,年纪如此的轻,自然是无法服众的,那时候鹿鸣学着和他们喝酒吃肉,一起摇盅赌钱,除了沾女色的事情他不做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了,最后和那群将是打成了一片,也学了不少奇技淫巧。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那杯混了大量春药的酒水被心情大好的鹿咸给喝下去了,鹿咸喝下那酒以后浑身发热,当下就把衣物全给脱了。

  不过太子这么一锅,也正好省了事。皇后手下的人没能及时发现,那男人根本不是鹿鸣。

  “他们把侧殿的大门给锁起来了,里头就是那个宁家的小姑娘,还有今天那些不入流的西域舞娘。”鹿鸣的语气里头多了一点讪笑的意味,“老妖婆手下办事不够仔细,把自家小主子锁进去了也不知道,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就不知道今日打开殿门的时候,老妖婆脸上是什么神色!”皇后恶劣,可不单单是想毁了鹿鸣的婚事,还想彻底毁了鹿鸣的名声。

  借着恩旨留宿后宫,却在皇后宫中非礼了皇后的小侄女,同时还玩弄了西域来的舞娘。

  如果鹿鸣真的不幸落了套,那当真是把他洁身自好的名声全给污了,人们会认为他道貌岸然,这样被拉入深潭里,还比原本就是个纨绔的四皇子更令人唾弃。

  如今善鸢也不是那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鹿鸣才会告诉她这些。

  善鸢脸上的浮现了一股快意,“太子没有恩旨却留宿后宫,这已经是大罪,这次恐怕连宁家都没办法让他全身而退了!”如果说单这事件要把太子拉下来,善鸢是不信的,可是让他遭点罪,那却是必然的,宁家能够让太子不要被废,却不能堵住那悠悠之众口。

  玷污母家表妹、淫弄西域舞娘、无视后宫规矩留宿,这些罪状可大可小,说小了就是德行缺失,说大了就是数点忘祖、藐视皇权,够皇后和太子喝一壶了。

  更别说了,皇后狠毒,太子怕是还不知道,他母后那一壶酒,已经让他失去了身为男人传宗接代的能力了,虽然他已经有了儿女,可这终究是被自己的母亲给害惨了。

  那小皇孙,倒是成了太子的独苗,谁要宁家出产的女子都善妒,太子妃没让任何其他妾室成功生下男娃。

  “莫怪皇后急着召咱们回去,怕是想给三哥哥扣个帽子,说是三哥哥的暗害。”

  “咱们囡囡可太聪明,不过这一回她怕是难以如意了,这次闷亏她必须得吞了。”皇后之所以如此蛮横,仰仗的就是母家的光环和太后的眷顾。

  她与鹿鸣没有血脉关系,太后却怎么说都是鹿鸣的亲祖母。早在皇后害死鹿吉的时候,太后就曾敲打过皇后,在那之后,皇后怎么磋磨贵妃,太后都是束手旁观,却是不会坐视皇后戕害皇帝的血脉。

  皇后如何购入那害人的药,罪证都已经经过十三支的手整理成两份,一份放在皇帝的御案上,另外一份放在太后的手上。

  太后手边的那份罪证,包含了皇后这些年如何伤害其他的庶子女,皇后所做的这些,对于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来说,是不可饶恕的。

  善鸢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是说不出的惊悸,如果不是鹿鸣警觉,今日一早,或许被抓到和宁家女苟合的就会是鹿鸣,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她就觉得噁心至极。

  鹿鸣对她做的那些事,不能和其他女人发生,就算只是挨个手指,对她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瞅着善鸢苦大仇深的模样,鹿鸣还得安慰她,“这不就没事了?”

  善鸢压制住了鹿鸣的手,“我话还没问完呢!”

  “三哥哥,我曾听到你对宇文聪说过,你我之间只是长辈之间的一意孤行,宇文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对他的男女情分,就是在那一日被掐熄的,虽然她可以闭上双眼,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却不愿如此不明不白的过下去。

  鹿鸣的好心情,因为乍听到故人的名字,荡到了谷底。

  宇文聪是鹿鸣心中的一根刺,从宇文聪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

  宇文一族,与贵妃的母家沐恩侯府是姻亲,在朝堂上同气连枝,共同抵御宁家的势力,宇文聪应当唤贵妃一声姨母,他与鹿鸣是表兄弟,与鹿鸣同年同月同日生。

  贵妃在生下鹿鸣以后伤了身子,再难有孕,宇文聪不仅止是他的伴读,也是他的手足。

  鹿鸣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他真心当作手足的,只有这个表兄,在书院里,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在鹿鸣搬到外五所的时候,宇文聪还得了恩旨与鹿鸣同住,两人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直到后来,宇文聪失足落河,鹿鸣心中悲痛。

  虽然没有人敢说出来,但是知情的人都猜测,这宇文聪是被皇后害死的,而且皇后本来想害的人是鹿鸣,宇文聪是代替鹿鸣而死的,从宇文聪死去的那一天开始,鹿鸣变得比以往都要更加的冷漠,听不得任何人再提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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