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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酌是gay

#程酌喜欢女装大佬

#程酌小鲤后台实战

越来越奇怪的话题开始爬上热搜,那些奇怪的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戳进云礼的心,让他痛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其实被说骗子人妖之类的也无所谓了,早就能猜到的。

可程酌……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选择了包容而已。

温热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到手机屏幕上,云礼机械地刷着那些消息,手指颤抖不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头脑空白之际,又有新的话题冒了出来。

#游戏巨头首席艺术总监网上收费大画涩图

……啊?

云礼敛着眉点进去一瞧,竟有人声称云画师上那个以字母乱码为名字的大佬是程酌马甲,而他所画的性|爱暗示满满的少男少女全是以小鲤为原型的意淫。

这下子舆论更加混乱,很快便有气到半死的买家跳出来表示被恶心到,骂到不堪入目,和程酌的死忠粉不停互喷。

云礼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互联网的威力,他呆滞地握紧手机,呼吸时喉咙生痛。

那个人真的是程酌吗……所以山雀雀是……

…………

完全没有联想过真相的少年石化了,毕竟打死他都猜不到那些工作又好、收入又高哥哥们,会偷偷赚这种小孩子的钱。

可、可是只看画作去判断真的很勉强,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笃定呢?

云礼慌乱地继续翻阅已经热闹如过年的微博。

没过多久,传说中的知情者干脆知名画手在云画师小号一举曝光,其中果然有桑雀的肌肉男大赏合辑。

因为他和易迅的新老板陈聿深拍过恋综,自己的独立游戏又卖得有声有色,以至于相关话题变得更加火热,最后竟朝着极其恐怖的方向发展开去——

#易迅画师人均网黄

#举报易迅

#基佬滚出游戏圈

小云礼彻底被吓傻了,这些话题从发酵到爆炸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却轻而易举地将他平静平凡的生活高高举起、摔到粉碎。

比起茫然无措的少年,每天都要在商战中摸爬滚打的大人们,对这种热搜并没那么难以接受,只不过表面上的导火索是倒霉的云礼,以至于群内氛围微妙。

桑雀:[小鸟抽烟.jpg]

秦世:[鹦鹉狂笑.jpg]

陈聿深:我让法务部和公关部在处理了。云画师老板刚打电话来,说这个事是离职员工搞的打击报复,他们正在出应对方案,相关账号暂时封禁。

秦世:鬼才信,你们首季度新产品太猛了,三月流水两百亿,有人眼红呢[鹦鹉狂笑.jpg]

桑雀:这有什么用?并没有网黄[委屈]云画师难道不是合法的软件吗,难道不审核吗?

秦世:小鸟你的大作我都保存了[鹦鹉狂笑.jpg]已经成为我的手机桌面,不错不错。

桑雀:……

陈聿深:你再发这个表情我就踢你出去,你没事干是不是?

秦世:热搜要等后半夜再降啊,现在搞不是火上浇油吗?

桑雀:……云礼还好吗?

秦世:看程老师装死就知道糟糕了[鹦鹉狂笑.jpg]

【秦世被移出群聊】

【秦世加入群聊】

秦世:?

事实上,个人舆论危机对程酌而言也是件挺陌生的事。

毕竟他持续数年都活在鲜花和掌声之中,忽然间被剪不断理还乱的质疑疯狂缠上,光是联络各方工作人员就花了好一阵功夫。

理性来看,云画师的稿件是最无关紧要的。

创作自由不说,无论是多少钱接的稿子,他总归都保质保量完成了,尺度既然能发布就不存在问题,至于原型本就是没法定论的猜测。

反倒是易迅因此受到的举报有些麻烦,估计去应付各个□□门的“关心”,又得花上些功夫了,但只要抓不到让游戏被迫整改或下架的把柄,黑红也是红,股价不太会因此下滑。

至于私人感情,程酌更加没兴趣解释,半眼都不想看。

他努力理清思路,安排完各项处理方案后,又接到外公许慕山和蒋青的电话,只能耐心性子对老人们安抚加保证,好不容易才被放过。

待到忙完一切,已然夜深人静。

程酌在桌前抽了支烟,重新理好思绪后才起身离开了工作室。

其实别的麻烦都不值一提,唯一不知该怎么处理的……只有云礼的心情。

是不是我没保护好,不够谨慎,才会忽来风雨吗?

可强迫少年活在真空里,不去面对真实世界的黑暗面,就对他负责的体现?

心绪实在矛盾,却又答案全无。

完全不用费心寻找云礼的踪迹,看到汤圆趴在次卧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他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程酌找来钥匙轻轻开门。

果然,屋内一片漆黑,床上还鼓着个一动不动的影子。

程酌靠近过去,落座后伸手,直接摸到片湿凉。

他拿过面巾纸帮忙擦拭,认真安慰:“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影响力?”

云礼动也不动,全身发着抖。

“归根结底是易迅集团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和被攻击的软肋,”程酌继续道,“放心,会有人处理舆论的,你暂时别上网了,安安心心正常生活就好。”

云礼还是没有回应。

程酌很了解少年的性格,沉默片刻才反问:“他们骂我,你伤心了?”

这下云礼终于哽咽出声音,嗓子哑到不像样:“你根本不是网上说的那个样子,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穿裙子又虚荣……至少没人会来侮辱你……”

“怎么会怪你呢?”程酌揉着他的后颈微笑,“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选择,至于评价,首先没人有资格评价我的感情,其次我也根本不在乎。”

云礼一想起网友的污言秽语就无法呼吸:“但是我在乎……”

程酌反问:“那些人生活压力太大想宣泄,你就一定要接着吗?再说,画是我自己画的,难道是你逼我的?”

太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搅合在一起,云礼哭得更厉害了。

程酌俯身隔着被子抱住他:“奶奶给我打电话来着。”

提到蒋青,云礼的抽噎瞬间停止,他完全不敢想象老太太知道那些是什么心情。

程酌轻声解释:“她把我骂了一顿,质问为什么我搞不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要害你一个小孩子被拉出挡枪。”

这种态度完全在云礼的想象之外,他艰难否认:“我不是小孩子。”

“那就别哭了,”程酌亲了他一下,“你觉得是铺天盖地的恐怖故事,其实解决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也许是熟悉的爱人和完全零责怪的温和态度安慰住了云礼,他揪着被角小声问:“那你能带着我一起解决吗?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害怕……”

“可以,”程酌帮他抹掉眼泪,“那你就得先睡觉了,乖。明早先去和云画师交涉,你要再哭哭啼啼的,他们岂不是更要理直气壮?”

突如其来的责任感让云礼憋住情绪,他对着黑暗愣过好久,才拉住程酌的大手,把柔软又冰凉的小脸贴了上去。

对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来说, 无论多想成熟,遇见网暴都很难做到全不在意。

事发当夜云礼就因受到打击而发起低烧。

但他认为自己必须面对此事,坚持跟着程酌去往易迅参与善后。

毕竟仍是学生心态, 云礼进入职场环境中难免紧张不安,整个人都憔悴到不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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