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风起了，苏言努力抑制住心头激荡的情绪。他原本也是以为自己喜欢美女的，可他从小到大对女孩子只有尊敬没有进一步的想法，有几个不错的女性朋友，也完全没有暧昧。苏言的交友圈子其实很小，他的青春期也并未有太大的萌动。直到上了大学，他遇到了季常，才发现了自己的性向。
第一次认知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苏言崩溃过，挣扎过，茫然无措过。直到接受，直到想努力一次……多可笑，当年的他以为自己多么幸福，喜欢的同性也喜欢自己，两厢情愿彼此爱恋。以至于他向父母出柜的时候都态度坚决，极为自信。
有时候，人需要在别人身上寻找勇气。苏言当时就是如此。在最初的彷徨之后，他不怪自己爱上季常，他也不恨上天给予他这不同的性取向。第一次的初恋总会开始，一辈子总要爱上谁。即使不是季常，也会是别的什么人。之间的区别，无非是之后的人生演绎道路会不同。
爱就是爱，而爱就爱了。苏言不后悔爱，只是心痛自己爱错了人。这十年恍若一梦，梦醒了叫人难以接受，这个人还要时不时出现，以无辜者的身份，让他时刻想起自己的伤痛——更可怕的是，自己还没有走出来，拒绝不了，也无力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季常，季常，你当真是命中的劫数么？
。
他陷入回忆不说话，季常有点不耐烦，催促道：“回去吧，讲座已经结束了。”
苏言不动，把目光投向他。季常已经明显表现出自己的奇怪，苏言忽的笑了，那笑容很是温柔。
“好啊，我们回去吧。”
季常晃神，甚至呆愣了下。又发觉自己失态而尴尬，想了想找到话开口。“韩梦莎我已经送回去了。”
苏言点头，“嗯。”
“……她是女孩子，晚上了不安全，所以晚了一点过来找你。”季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句，他的心在跳动，而惊异的是，他明显感受到了这种跳动。他方才送走韩梦莎，校花的笑容也没有让他如此。
苏言只是再次“嗯”了一声。
季常攥紧手心的薄汗，有点没话找话了。“你……没事吧？是不舒服还是什么？” “我没事。”苏言轻笑，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刚才肚子有点疼，去了厕所，回来不好意思再进去，于是就来这里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