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把水放在墨淮南身边，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忍不住开口劝道：“墨总，不如咱们还是走吧？顾总让您等这么久，分明是是——”
他点到即止，话中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我们等了多久？”
墨淮南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
林霄憋屈，“快两个小时了，再有两个半小时，霆云集团的员工该下班了。”
墨淮南抿了下唇，继续手上的动作。
见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林霄也只能闭嘴，陪着墨淮南继续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头的太阳渐渐西沉。
霆云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周瑾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敲门进入。
“顾总，墨总已经在楼下等了快四个小时了。不过他带了电脑，一直在处理工作。”
顾南霆单手扯了下领带，靠在椅背上，他从电脑前移开眼神，扫了眼窗外的夕阳。
他挑了下眉，墨淮南倒是比他想象的，更能沉得住气。
起初他以为，墨淮南会直接找到自己，问墨楚楚的下落，但墨淮南没有；后来又以为墨淮南会为了李琼花跟瑾欢发火，结果他这一次，居然站在了沐沐这边。
现在明摆着受了冷待，还能呆得住。
顾南霆嘴角勾起，有意思。
“去看看。”
他慢条斯理的关了电脑，起身。
周瑾恭恭敬敬的跟在他身后，先一步打开电梯，摁亮十五楼。
会客厅门口，顾南霆随手敲了两下，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淡的墨淮南，顾南霆眼底划过疏冷的笑意。
“抱歉墨总，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
顾南霆语气平淡，很没诚意的解释。
他在墨淮南对面落座，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往后依靠，脸上虽然挂着似有若无得笑容，但就是给人一种明晃晃的敌意。
墨淮南合上电脑，回答的也颇为敷衍，“无妨，我来找顾总也不是公事，私下谈也可以。”
顾南霆面色无波，端得四平八稳，“我和墨总应该没有私事可谈。”
墨淮南也不废话，直接调出视频，递到了顾南霆面前。
视频里的哭笑声夹杂，混乱又诡异，十分渗人。
顾南霆面无表情的看完，接过周瑾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就放下，冷然的目光审视的看着墨淮南。
“墨总想让我救令妹？那完全没必要费这个心，我答应过沐沐的，就算她杀了墨楚楚，我也会为她善后。”
“你错了，我不是来让你放过墨楚楚的。”
墨淮南摇头，收回手机。
顾南霆稍稍挑眉，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稍纵即逝。
“墨楚楚做下错事，理应受罚，如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瑾欢这样，有点过头了。”
顾南霆周身轻松的气势忽变，多了几分凌厉。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怒意微涨，“哦，所以墨总还是心疼令妹，想让沐沐忍下这口恶气，墨总的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
顾南霆的眸色骇人，林霄只觉得整个房间的气温都骤降至零下，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又紧绷。
而墨淮南却神色如常，毫不畏惧的与顾南霆对视。
“那顾总有没有想过，如果墨楚楚真的死了，瑾欢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会轻松地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