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着前世的事情对赵雅起了同情，她无法只是看着赵雅受苦，也无法告诉她要忍受这一切。</p>
“陛下不会同意二人和离的。”赵长瑜语气平静，像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p>
“只因为是皇家赐婚吗？”姜云曦有些不平，“没想到对于他来说，皇室的颜面比女儿的幸福更加重要。”</p>
“他要想的自然会更多。要权衡的也更多。和离后的公主要住在哪里？和离后的孙家人要如何安抚？天下士子又会怎么看他？”赵长瑜知道，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p>
姜云曦却没想到，赵长瑜是认同赵长塔的。</p>
“你……理解他？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吗？”姜云曦难以置信，赵长瑜竟觉得这是合理的。</p>
“我不怪他。”赵长瑜言简意赅。</p>
想到日后赵长瑜起兵谋反的事情，姜云曦看着眼前面不改色撒谎的赵长瑜，一时有些难言，心想，“原来，你不信我，也不愿意同我说实话。”</p>
“若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吗？”姜云曦又问了他一遍。</p>
像是想要确定他真实的心意。</p>
再给他一个说出真心话的机会。</p>
“你觉得呢？”赵长瑜觉得，此刻姜云曦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像是离他很远一样。</p>
姜云曦低头，有些失望。</p>
她没听到想听到的答案。</p>
或许，就是赵长瑜说出了她想听到的答案，她也忍不住去怀疑，赵长瑜说的是否是真的。</p>
“我不会坐上那个位置的。”赵长瑜轻松一笑，还是没有回答姜云曦的问题。</p>
姜云曦淡淡一笑，心想，“那可不一定。”</p>
楠楠此时走了过来，见气氛不对，果断朝着他们说道，“郡主，太后娘娘找您过去。”</p>
姜云曦点头，“我现在就去。”</p>
她转头对赵长瑜道，“皇叔，你要保重。”</p>
姜云曦说完便自嘲一笑，她都不知道赵长瑜的深浅，哪有必要替他担心？</p>
只怕，赵长瑜早有应对之法了。</p>
姜云曦跟着楠楠离开，没有再去管赵长瑜了。</p>
楠楠在她身边低声道，“就此事而言，我其实觉得安王殿下没有做什么错事。便是他做了什么于自身有损的事情，也绝没有害郡主的意思。郡主，可以不要太过苛责他吗？”</p>
楠楠是亲眼看见赵长瑜等在坤宁宫门外时着急的样子的。</p>
若非赵长瑜看到了宋内官被惩罚，担心皇后会迁怒姜云曦，赵长瑜根本不可能会踏足坤宁宫的。</p>
楠楠发现，姜云曦对她、对甄甄、对太后、对慕康都能轻易原谅。</p>
但只要在面对赵长瑜时，就会过分苛责。</p>
姜云曦看着她，“我苛责他？你为何会这么觉得？”</p>
姜云曦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p>
“我也能听出，郡主是关心安王殿下的。但你们两个人，都有些不太会说话。他以为你喜欢慕大人，便觉得送你这门亲事是为你好。你不想他因为你遭到猜忌，所以说话重了些。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们误会更深了。”楠楠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