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起，就被玄都自己否定了，他使劲摇摇头，喃喃道：“始皇帝何许人也？千古一帝，怎么可能盗书？”
“再说了此书还在贫道心中，不曾真正写出来，始皇帝如何能盗走？”
“这第一句，一定也是巧合。正所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始皇帝陛下参悟纵横大道时，与贫道有相同之见，也是正常。”
他说着，看向第二句，第二页，第二篇……全都一模一样。
书中内容和他所想，完全一模一样。
这根本不可能是巧合，而是同样的东西。
玄都法师颤抖着双手，终于翻到了第十篇，从这里开始，他后面没写过，虽然心中已有所想，但思不成文，文不成书。
他翻开第十篇，只见上书：
“安徐正静，其被节先肉。善与而不静，虚心平意以待倾损。”
玄都法师面皮一抖，然后又继续看下去，等到将最后一篇胠箧篇看完之后，他叹息一声，喃喃道：“不是巧合，更不是什么盗书。”
“陛下所参悟之纵横大道，远胜我千倍百倍，贫道才是那个盗书者。”
他合上手中书册，向皇宫的方向一礼，道：“贫道多谢陛下点化之恩。”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什么去争一争，表现一番的念头，就他这点本事，在陛下面前，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
陛下说他适合当道教护法长老，那他就只有资格当这个长老，他就必须当好这个长老。
他再看了一眼手里的《鬼谷子》，然后把书收入怀中，转身向金鳌岛去了。
既然金灵道友是道教教主，那他自然要去金鳌岛与教主商定立教之事。
在玄都离开朝歌圣城之后。
那书铺老板把脸一抹，变成了杨戬的模样。
而刚才还在热烈抢书的人群，也纷纷迅速散去。
陛下的书他们当然是必买，但谁都知道，陛下的书从来都是足量供应，而且会发到学府给天下学子看，根本不用抢。
杨戬看着玄都法师有几分落魄的背影，嘴角一抖，道：“玄都师伯竟然真的被这本书打击如此之大？ 这是为何？”
在他身边，一直帮忙卖书的伙计，此刻也露出真相，正是杨婵。
杨婵轻声道：“陛下安排，自然有其道理。吾听闻玄都仙长向来自傲，如此打击一下，想来更能配合金灵仙长管理道教之事。”
“道教乃陛下所立之人间大教，不容出错。”
杨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杨婵道：“小妹，陛下有口谕，允我们去九天郡任职，你可愿去。”
杨婵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二兄要去便去，何用来试探小妹？我可没二兄那般心胸，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但陛下敕封他们，免其罪，我也不会再去恨他们。”
“吾依然是华山城隍，当守吾职而不可忘。二兄去九天郡当郡丞执掌兵权，那既然是陛下之意，那便去吧。”
杨戬心道一声果然。比起他，小妹更加爱憎分明，甚至有此任性，但对他而言，这样正好。
他所做一切，不正是为了让小妹有继续任性的条件吗？
他伸手在杨婵头顶按了按，然后道：“那为兄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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