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书阁」</p>
殿内众皇子恭敬而立。</p>
韩滁站在一侧，将刚才在廷尉府所发生的事情，尽数汇报。</p>
天子听完之后，脸色就冷了下来。</p>
众人不敢主动开口。</p>
都在静候天子发话。</p>
“让孙兴和张李氏进来！”</p>
“喏！”</p>
良久。</p>
天子下令。</p>
孙兴和张李氏便被禁卫带到了圣前。</p>
初次面圣，两人内心都很畏怯。</p>
“小人孙兴，拜见陛下！”</p>
“民妇张李氏，拜见陛下！”</p>
天子目光扫过两人：“朕问你们什么，你们便搭什么！若敢隐藏，斩立决！”</p>
后面三个字落下。</p>
孙兴和张李氏同时一颤，双腿已经软了。</p>
天子之威。</p>
他们根本收不住。</p>
特别是孙兴，他很清楚自己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p>
要么就是徐元这位七珠亲王被责罚。</p>
要么就是他构陷皇嗣，以及欺君，是要被诛九族！</p>
孙兴想起了在来时，二皇子徐谕对他说的话。</p>
只要咬死不松口。</p>
徐谕能保他性命。</p>
娘的。</p>
拼了！</p>
“孙兴，朕问你，你所售卖给张生的精盐是从何而来？”</p>
天子开始问话。</p>
孙兴不敢有半点怠慢：“是按照昊王殿下所授精盐之法炼制而成。”</p>
“可有炼盐要略？”</p>
“有！”</p>
孙兴将早就准备好的契书以及炼盐要略给呈上。</p>
韩常侍小快步而来，检查之后才将物件送至天子面前。</p>
天子简单阅看，又问：“昨日申时才签订契书，你戌时便炼制好了精盐，两个时辰不到，这精盐便能炼制出来？”</p>
徐谕连忙搭话：“父皇，这精盐之法早就已经公告天下，孙掌柜提前炼制……”</p>
“朕问你了么？”</p>
话未说完。</p>
天子一声低喝，将徐谕给震退。</p>
他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p>
只能是给孙兴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松口。</p>
孙兴会意，回道：“回陛下，精盐之法城中所有盐商都有，小人手上自然有一份，只是独家的契书才签定，这与精盐炼制并不冲突。”</p>
“你是说，你的精盐是早先炼制的？”</p>
“正是！”</p>
天子眉间一沉。</p>
一拂手，喝道：“你敢欺君？”</p>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p>
孙兴大口喘息，连连磕头：“陛下，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呀！”</p>
完了完了。</p>
要败露了，那精盐的确不是按照昊王所授的方法炼制。</p>
而是基于原来的炼制之法上，将食盐矿换成了卤盐矿。</p>
一般的盐矿炼制后，可直接使用，并无危害。</p>
但卤盐矿却是剧毒。</p>
稍有不慎，会闹出人命。</p>
张生之死，便是如此。</p>
徐谕眉头紧皱。</p>
难道这就败露了？</p>
不应该呀！</p>
所有知情人都已经处理干净。</p>
张生之死连张李氏都不知道实情，父皇是如何看穿的。</p>
徐谕不解。</p>
徐元和徐璋对视一眼，两人心中明了。</p>
天子这是在诈孙兴。</p>
说到底。</p>
孙兴不过是一介商贾，又是第一次面圣。</p>
自身卷入这皇室斗争之中，龙威早已压得他快垮了。</p>
一句欺君，能够击溃他所有的心理防线。</p>
徐谕想要上前辩解，可见天子脸色阴沉。</p>
他又停了下来。</p>
只能是冲着孙兴暗暗摇头。</p> 也不知道是孙兴会意了，还是他咬牙在坚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