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上的棕衣老者微抬起手，隔着虚空将那下跪的老道扶起。
“齐长老，不必如此客套。”
“你我皆为禹骨门长老，直接说话便是。”
齐老虽是在司空长老的内气下被迫起了身，但双手依旧拜在身前并无丝毫放松意思。他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大家皆知，禹骨门只有两位长老。”
“我齐子萧，从来只是个侥幸逃命的内门弟子而已，哪里担得起长老的名头……”
“好了。”
棕衣老者陡然睁开双眼，震得整个空间都泛起不真实的波纹。
若是有心人仔细看去，能发现他右眼中，赫然映着这处洞天的全貌。
司空长老面色明显不悦，他天性淡漠率直，从不喜欢有人拉拉扯扯，让来让去。
“齐长老，若你再这般执念，我们也没什么交流的必要了。”
属于司空长老的话语在台上响起。
“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告吗，究竟是何等要事，值得让你亲自到来？”
齐子萧放下拜起的双手，目光里充满热诚：
“司空长老，今日我在‘第十七肋’，发现了一名正在吐纳的弟子！”
“哦？”
司空长老放开悟道台上的禁制，遥遥催动了什么神通。于是齐老恍惚之间便来到了司空长老对面，坐在蒲团之上。
司空长老浩渺非凡的双目瞳孔紧盯着齐老：“请讲清楚些。”
“记名弟子中，能在通过考验前自主吐纳的，并不在少数。”
“但是，这弟子自己领悟了融合内气！”齐老略失态叫着，
“他在那洞窟中独自吐纳，周围竟生出了熔火沸腾景象，好似地火喷发！”
“什么？”
司空长老双眼眯了起来。“融合内气，在整个修炼界都极为少见……我难以相信此事。”
“可是，可是……”齐老急得老脸一阵红，可又不知道展示什么证据。他多想把自己先前看到的景象，丝毫毕现地呈现在司空长老面前……
“齐长老，你可知为何，融合内气的存在，在修炼界中是近乎传说般的荒谬吗。”
司空长老另起话头，语气平静，反倒是问了起来齐老。
齐老低头思索良久，也只是闭目缓缓摇头。“并不知。”
“二十一年前，那位为我们断后的禹骨门前辈，你可还记得？”
齐老脸色发白，终究还是忍住了心底悸动，默默点点头。
“我逃得慢些，看见他使了《禹经·苏》上的功法。”
齐老闻言大骇：“《禹经·苏》？是那本非长老不可阅读的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