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涂胥国,南岭道人士。我早已忘却自己真名,但旁人皆称我为‘腐衣道工’……”
“‘道工’?这么久了我才知道,你竟然是泉玉学院的人?”温尚酒皱了皱眉说。
这腐衣道工看也没看虫女,只是盯住了徐北继续说:“不错。泉玉学院长老级别人物,皆可称作‘道工’。”
“但我早已不属学院,嘿嘿,学院的悬赏榜上也始终挂有我的名字。”
他十分开心地咧起嘴巴,嘴角都快撕裂了:“十几年前,我率领一支学院的队伍来到此处天坑,从湖边发掘出了一块兽皮。”
“兽皮越挖越多,而那挖掘举动却不知何故吸引来了一尊化形血妖,眨眼间便有不少弟子被吸干。”
“最后却是我活到最后,将血妖之尸吸吮,尽得这名为‘叁教’的绝妙传承……”
徐北不为故事所动,仍是平静地站在原地。温尚酒则鄙夷道:“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故事被你讲述的,仿佛是上天赐下的机会,把那传承送到你手上一样。”
“你手上沾着的,恐怕不止是血妖的命吧?”
“温道友,真相如何并不重要。”腐衣道工歪了歪脑袋,终于看向了虫女。
“你只需记得,我给了你梦想的一切。”
“我让你变得强大,我让你有资格坐在那把椅子上!”
他的声音愈发嘶哑尖利,咕噜的血声伴随着话语传出。
张普的嘴巴里逐渐溢出乌黑脓血,那腐衣道工原来并不爱惜他的尸体,只是一味让他高声讲话,破坏本不结实的喉咙。
“……但是你面前这个少年,却是个诡异至极的存在,他甚至不属于我们的时代!”
“若是任其发展,他必会像杀掉宋望岳一般,吞噬我们!”
“我不能容忍我的传承被一条野魂夺去……”
“哐”的一声。
张普的下巴整个脱落,狠狠砸在地上。
突然的变动让腐衣道工的话也断了,他却眯起浑浊眼瞳,冒着深红污血的嘴巴依旧咕噜噜发声:
“杀……了……你……”
“温……道……友……动……手……”
温尚酒还未发难,始终沉默的徐北却突然吐出三个字:
“肹。”
“朊。”
“膁。”
接着,这少年竟无视了两人,直直走向大厅之外。
“我为何要听你的,真是搞笑。”温尚酒冷笑一声,挥手招出乌压压一片虫群,就要跟随它们离去。
“你可欠我太多太多了,腐衣道工,我迟早会和你算总账……”
嗡鸣声过后,虫女自大厅顶部的窗口离开,不知去向了何处。霎时间,大厅里只有张普的死尸站立。
他喃喃重复着徐北离开前说的三个神秘字语,某一刻突然倒在地上,化作黑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