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什么情况？恶作剧？”</p>
“我也不清楚，暂时是当恶作剧看待的，但毕竟涉及到格式塔……还是派了我和另外两个构造体上去盯着。估计这件事之后，议会那边也要重新讨论格式塔的安保措施了。”</p>
修特罗尔疲惫地捏了捏鼻梁。</p>
“真希望是我的错觉……这世界看起来越来越魔幻了。”</p>
······</p>
格式塔22：00</p>
万事：“把东西都抬进来吧。”</p>
佩洛：“小心，都看好各自怀里的，万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就危险了。”</p>
“说这么吓人做什么……”</p>
娜塔莉白了佩洛一眼，小心翼翼地迈过一级台阶。</p>
惹事的“小贼”从两人变成了一群，小老鼠一样抱着一只只箱子，从后门溜进了目标地点。</p>
娜塔莉：“这里肯定有很多监控吧。”</p>
佩洛：“不需要在意监控，都拍下来好了。”</p>
万事：“嗯，现在我们自己‘开枪’。”</p>
娜塔莉：“哼哼，可算要炸了，我早就受不了它发的生日祝福了，每年都说同样的话！”</p>
弗兰克：“还、还是小心点吧……”</p>
佩洛：“小心什么，反正我们会被人抓住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p>
万事：“好了，到了。”</p>
万事手中的照明器朝前方照去，投射出的光线只能照亮格式塔的一小部分，却仍然令人震撼。</p>
孩子们：“喔——”</p>
他们忍不住小声惊呼，看着眼前这座由时代智慧凝聚而成的造物。</p>
万事：“大家把炸药围着格式塔摆放一圈吧，格式塔后面的数据线那里要多摆几箱。”</p>
他们绕过守护格式塔的安全线，将手中的炸药放在格式塔下方。</p>
万事留在原地，继续仰望着格式塔。</p>
“唔……炸药可能不够。”</p>
对比眼前的格式塔，那些炸药箱小得可怜——没准他们连格式塔的外壳都炸不掉，没准爆炸的高度都够不到格式塔的基座。</p>
甚至他们几个人站在格式塔前，都更像几只小老鼠了。</p>
巨型计算机冰冷的金属外层下，是科学给予人类的强大算力，是“客观”，是谁都无力撼动的计算结果。</p>
“……既然要人为影响属于我们的客观公正，那就用格式塔来让他们不得不注意到这里吧。”</p>
万事坚定了想法。</p>
“放好了就都往后靠。”</p>
他拿出了那个可以一键操纵爆炸的控制器。</p>
格式塔22：18</p>
修特罗尔：“呼……”</p>
除了平日的守卫人员，修特罗尔也站在空中花园的顶层，盯着面前的运输梯，面具将他的呼气声闷得格外清晰，体内的循环系统在快速运转。</p>
他身后就是格式塔，他今夜的任务就是盯住运输梯，注意有无特殊人员进出。</p>
但眼见时间即将推进到预警中说的22:20，居然一个人影都没出现。</p>
修特罗尔：“……有谁能做到炸格式塔呢，后面还有总议会厅，安全系统都是最高级别的，哪怕不要命也不一定能对这一层造成什么威胁。果然是恶作剧。”</p>
嘴上这么说着，修特罗尔还是低头看了一眼作战终端，在心中默数着时间。</p>
“还有两分钟。”</p>
格式塔22：19</p>
万事：“在格式塔的辅助下，现在空中花园的教育体系算是相当公平的，“会综合考虑种种因素，给出每个年轻人最适合的发展方向”，所有人都这么说。但很多‘人为因素’都被忽略了。会有那种试图向我们灌输观念的志愿者，会有专员盲目推荐我们去走父母的老路，还有试图牺牲我们为他们谋取利益的人。哪怕是在这种公平的机制下，也还会不断有人走上极有可能反悔的道路……“重灾区”大概就是我们这群‘住宿生’了。”</p>
培育中心只是空中花园里一个很小的角落，永远不会有太多孤儿。</p>
他们是几颗微不足道的砂砾，小到不足以让人们关注到他们。</p>
万事：“即便如此……”</p>
说着他不禁想起过去经历的种种。</p>
······</p>
他想起了过去那位被革职的志愿者老师。</p>
志愿者：“你们和其他同学是不同的，你们的父母大多牺牲在前线，是他们的战友、是空中花园把你们托付在之类，让你们在公众的关怀下成长。……所以你们必须时刻记得，你们的父母是为什么而付出生命的。”</p>
······</p>
他想起了构造体抢救室里颓废自责的西恩。</p>
西恩：“我……抱歉……如果我那时候多盯一会，就不会有这么多伤亡了……他母亲也会没事的。”</p>
······</p>
他想起了闯入抢救室的佩洛。</p>
佩洛：“上次我爸也是进了这里才不见的，这次你们还想带走妈妈？让开！我爸妈就是受害者……我不想未来有一天，也沦落到待在构造体维护科里休眠的地步……”</p>
······</p>
他想起了填报志愿后前来劝说的专员。</p>
万事：“成为构造体，为你的家人，为你的朋友而战。”</p>
专员：“这是宣传里的话，你也是这么想的？家人和朋友……？虽然由我来说并不合适，但为什么不试着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呢？”</p>
·······</p>
以及最近告知自己真相的梅尔薇。</p>
梅尔薇：“你也是我拿来赎罪的对象，我一直用这种强硬的、完全不尊重你的手段……擅自保护你。”</p>
即便如此，他们也应当由自己选择到底要走上哪条路，而不应该被遗漏，或是只能在讲述通俗故事的时候出现在新闻中，或是被利用之后就被抛掉。</p>
他们是有些人眼中可笑又幼稚的小孩子。</p>
佩洛 ：“万事，按吧。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用全部的‘可笑’去赌一把。就算没人搭理我们，也算泄愤了。”</p>
于是他们打算在这里讲一个更炸裂的故事。</p>
在少年少女的注视下，万事举起了爆炸按钮。</p>
万事：“十，九，八，七……”</p>
他们为爆炸倒计时。</p>
格式塔22：19</p>
空中花园顶层的成年人们也在皱着眉毛倒数。</p>
修特罗尔站起身，看向放置格式塔的地方，那里“风平浪静”，看起来没有一个人闯入。</p>
“六，五，四……”</p>
万事\/修特罗尔：“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