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什么啊！周野！！！”李生满面通红，他感觉自己仿佛刚坐过过山车。
前一秒还在为周野惊人的表现所欢呼，下一秒就又为周野惊人的决定所咆哮。
他几步上前，试图揪住周野的领子，却被苏怡等其他人拽了住。
“没想到你看上去最冷静，实际最冲动！”苏怡责备道，“你看清楚了，看清楚周野的表情，你觉得那像是冒险的表情？那像是赌徒的表情？”
李生回头，看了眼苏怡，也看了眼其他人。
戴兜帽的年轻人，记得他好像叫沈麒麟？
他也冲自己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已完全被周野的表现所折服，并无条件相信他的所有决定？
“你们是怎么回事？”李生指着周野的方向，“那可是五五开的纯概率游戏，这他还能如何操作？还能如何影响结果？掷硬币的是侍者，硬币也是侍者提供的。”
沈麒麟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心里有数。”
“呵……”李生冷笑一声，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也这么觉得？”
秃头的和那个京大毕业的大叔，一起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如今捏住自己命运的那个人。
“疯了……都疯了……他那就是赌命……”
但他旋即明白了过来，在他过去的工作中，自己曾也是手捏他人命运的人啊……
而且，他曾经捏住的，可是成千上万人的身家性命。
他曾和大量购买自己管理基金的人聊过，那人当时的表情，就和现在身边几个人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缺失安全感状态下，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一种病态心理疾病！
他长叹一口气，已然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因为那边的侍者，已接受了对局。
叮得一声，银光闪闪的硬币被高高抛起。
落下后，被啪得一声，以戴着白手套的左手，盖住了右手。
周野再次伸出手，“再握个手吧，何升。”
何升愣了一下，然后握了上来。
周野看向右上角方向，运势值从602一路上升，直到726时停了下来。
方才在与张林业的对局中，他再一次确定一个事实，面对一个0运势值的人，当选择权在对方手上时，由于对方没有运势值，果真他不论如何也选不到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周野发现自己竟不需要消耗运势值，即保证了结果对自己有利，所以，那算是一场兵不血刃的对局。
而此刻，他又将何升经过两天对局后，身上剩余的124运势值，全数借了过来。
何升此刻，头顶上的数字，也为0。
情绪低落的他这次没有抽出他的手，甚至眼睛都没像以前那样，盯着硬币的轨迹，“你选吧。”
但周野却摇了摇头，“不，你先选。”
他看向侍者，“可以吧？”
“可以。”侍者看向何升，“何升先生是否同意变更规则？”
何升愕然看着周野，一瞬间便明白了，“你故意的？你故意先说，由你来先选，在我因此忘记观察硬币落地瞬间之后，然后再改规则让我先选？”
周野感到何升握住自己的手在用力，他微微感到一丝疼痛，于是自己反向用力握住对方的手。
“啊！”何升叫了一声，然后收手，“你！你特么这是故意的？为了羞辱我！？为了报复我曾经骗你的分？”
周野摊手，“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骗过我？我记得你不是说，这是运气游戏吗？我愿意愿赌服输，何况你先选的话，选择权可是在你手里，我丝毫没有操作的空间不是吗？”
何升想了一下，似乎的确如此，如果自己优先选择，侍者纯粹中立，那么，这的确就变成了单纯的概率游戏了。
他张扬笑了起来，一改他冷静、谨慎的模样，然后点头，“好！敬你是条汉子！要是输了，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周野做出请的手势。
他不可能会后悔，因为这场对局，他绝不可能会输。
何升冷哼一声，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侍者，郑重道：“我同意变更规则，以及，我选反面！”
他说出了决定他生死的选择，尽管在他同意对局……不，在周野借到分的那一刻，他的死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何升先生，选择反面，相应的，周野先生选择正面，是否确认以上选择。” 侍者声音一落，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激动，一个冷静，“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