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试探的说:“您说他们压下了消息,那您是怎么知道死了五个人的?”
老大爷一拍大腿,说:“我天天就在这里坐着看着呢,他们为了封口还给过银子。”
那您还在这里告诉我们?
老大爷环视一周,挑了挑眉:“你们莫非是觉得老丈我不仁义,收钱不办事?”他敲敲桌子,“他压根就没有给我钱,只是找了人来警告我不要说出去,我是后面才知道还给了银子的。他给了别人,不给我,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陈溶月出离愤怒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就连封口也要区别对待给钱,要不就全都给,要不就一个都不要给。他难道不知道老人家会有多大的能量吗?”
老大爷也很愤慨:“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也是有小市民生存的智慧的。看不起老人家的都是魂淡。”他说罢捋了捋袖口,缓了口气,慢条斯理道:“老丈我心善,看不得人不明不白的去世。这里的事情啊,邪门。”
总觉得你就是气人家没有给你钱。
这个老大爷的头顶上简直是有个大大的感叹号。
【触发剧情】
这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位白府里的小白员外窗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密封的小瓶子。
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对劲了。这个瓶子像是可以把人魇住一般。从此府里的小白员外就抱着它不撒手,连新婚妻子都不想要。老白家急啊,这可是自己的儿子。私下就命令人偷偷将那个瓶子扔了。
可是扔完之后没有想到,那瓶子一大早又出现在了小白员外窗前,去扔瓶子的两个下人突然暴毙。
这可吓坏了众人,这个年代的人都很信鬼神,立刻将那个瓶子锁在了房里,把小白员外也关了起来。速速去找得道高僧来看。
谁知道还没等到高僧到来,就又出事了。之前去看守瓶子的两个护院也被瓶子魇住了,想要把瓶子偷出来占为己有。结果还没有走出白府,那二人也暴毙了,死的时候手里还牢牢的抓着那个瓶子。
终于等到了高僧前来,高僧一看,就说这是你们以前造下的冤孽啊。这是来诅咒你们全家来了。
这就属于是万金油话术了。只要遇到好事,就是你以前积的福。不好的事情,就是你造的孽。
你们把这个瓶子供着吧,等它怨气消了,你们就没有事情了。
其他的呢?对不起,小僧学艺不精,告辞。要不然,您们去找那群道士试一试,要说捉鬼,他们那群牛鼻子才是专业的。
要不怎么说同行是冤家呢,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祸水东引。
等找到了道士一看,还是同一种说法,你们去找那群和尚呗,秃子们消除业障才是专业的。
还是俗话说的好:敌人最了解敌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都不是蠢人,谁还不明白,他们就是拿那个瓶子没辙。
至于去消除怨气,谁知道是谁有怨气啊?他们作威作福好几十年,多少人因他们直接间接而死,那谁能都记得?人不会记住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他们也记不得自己做了多少坏事。
后面死的那俩护院,人家两个是雇佣来的,合同制。你不得给人家一个说法?所以才有了后面给银子堵嘴的操作。
“小白员外那个新婚妻子啊,直接上去邦邦给了他两拳,捏着小白员外的手强迫他按下了和离书,拉着自己的嫁妆连夜就跑了。还是聪明的,你看,这不就到他们身上了?”
大爷绘声绘色的讲完了整个故事,简直和单田芳附体一样,听着众人一愣一愣的。
陈溶月道:“老丈厉害啊,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大爷摆摆手:“害,都是听我家隔壁的李子说的。”
“李子看到了?”
“没有啊,不过他舅舅的儿子的同窗的叔叔在白家做帮佣,他看见了。”
“……”
白家封口封了个寂寞,这听着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听完了一肚子评书往回走,陆小凤问陈溶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陈溶月肯定道:“没有,人死之后灵魂会回归天地间。就算运气很好得以缓慢消失,也没有用,除非那个人快要死了,精气神都散了,才能看到,一般正常人是看不到的。”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前方客栈果然被官差围住了。
陈溶月和司空摘星站在他身后:“你去吧,大侦探,我们在外面给你当辅助,别人问就说我俩已经走了。”
陆小凤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陆小凤走到了客栈前方。
一群官差胡啦啦啦的就过来将他围住了,陆小凤也不知道是被谁感染了,张口就是:“哟,哥几个在这里散步呢。腿脚真麻利嘿。”
几位官差面面相觑,带头的那一位抱拳说道:“陆大侠得罪了,这里有件案子需要你来配合。”
说罢,又小小声说:“南王要让我们即刻破案,还请您配合。而且白府本来也不普通。”
陆小凤一听,我就逃不开南王了是吧?
他说:“你这真的是言重了,公事公办,不知道这个事情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官差说道:“小白员外昨晚暴毙了,临死之前想要去找您。”说罢,又强调道:“小白员外和之前那几个死的不一样,是中毒去世的。”
陆小凤立刻就懂了,看来这位捕头是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的。“前几个不是中毒死的吗?”
官差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陆小凤惊奇,但也没有再问。他想到陈溶月给他说:“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就算是异常,那也是唯物的。”
既然都是真实存在的,他可以接触到,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怕的是那种打不到摸不着的。
这时候客栈里走出一个人,白衣胜雪,剑气凌然,这人一定是叶孤城。
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叶孤城,可他就是认定他没有认错,那种气质不是他人可以模仿的来的。
那个白衣剑客出来,问:“她呢?”
虽然这人没有说名字,但是陆小凤还是知道他问的是谁,他回答:“他们俩一起走了,事情都办完了。”
叶孤城问:“她的剑,好吗?”
陆小凤回答:“青色的剑身,就算是没有人拿着只是放在那里都能感觉到涌动的风,我觉得,应当是一把很好很好的剑。”
叶孤城又问:“她的剑法,好吗?”
陆小凤说:“这我就没有见过了,我没见过她杀人,也没有和她交过手。”
叶孤城看了他一眼,走了。
陆小凤觉得,西门吹雪也会问他一模一样的话。他们两个很像。陈溶月从外表看起来和他们是一样的高冷挂,但是其他的完全不同。
难道顶尖剑客都要有高冷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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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姓氏似乎是和那一位靠着献祥瑞一路做到太宰的先帝宠臣有关系。但其实只是姓氏刚好一致罢了。
不过他们的思路倒是一致,那就是要走上高位。他们白家本来就是经商的大地主,后面更是找机会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了蔡京的儿子蔡攸当妾。
可能有人要问了,那个年代的妾不是没有地位可以被随意换来换去吗?
那要看你的母家是什么样子的了,像这样的大地主,那就是你和他一条战线的投名状。我收了你的人,那你就是我小弟了。更不要说还带着一大笔嫁妆。这样的妾,是不会被随意赠送的。
蔡京那几年在朝中是什么地位就不必在赘述了吧,虽然这几年有所收敛,可是底下的人可不会和他一样。
白家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这几年,老白员外年纪大了,就想讨个好名声,开始大把大把给寺庙捐钱。好像这个样子,他就能够在死后求得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