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出了声：
“谁说我不愿意。”
楼双信失去了理智：
“沈韶华，你怎么能负我！”
他气势汹汹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我离家三年，原来你早跟他有了一腿，我真是个蠢人，竟然对你心心念念。”
“如今我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这样的女人不配进我楼家的门。”
我冷笑一声：
“我问心无愧，到是你们楼家欠我的两千三百六十八两银钱，还请早日归还。”
于是乎，在众人的见证下，我与新科状元成就良缘，楼双信成了笑料。
很快楼双信因犯错被贬去了岭南，举家一同前去。
前婆母上门来闹，撒泼往我身上到脏水：
“分明是你红杏出墙！如今害得我儿被贬……”
“快来评评理啊，儿媳不孝啊。”
都城百姓的眼睛十分雪亮：
“大家伙听我说，听说她还用了状元夫人的嫁妆钱，如今可欠着两千多两银钱呢！”
“那她这是不要命了，两千多两得鞭笞多少啊！哪还有命活？”
“她这么老，估计能下狱到驾鹤西去，再不济罚没财产，流放不还有她儿子嘛。”
忽然间，哭声戛然而止，撒泼想讹钱的前婆母只能灰溜溜走了。
再听说楼家的消息，是从镇上人的口中，
楼双信疯了，否则怎么会丢下年迈的老母，和一双年幼的稚子，去做了有钱人家的赘婿。
赘婿可不好干，才半年光景，就因杀了人下了狱。
沈二偷偷给我送来了信，是楼双信写的，他担心被人瞧见晦气。
我不曾打开，直接烧了干净，吩咐：
“往后他的信你烧了便是。”
沈二笑着答应。
14
一年后，大喜之日。
浩月轩早早梳洗打扮，整个人容光焕发。
拜了堂后还专门嘱咐丫鬟给我送吃的。
婆母来了新房里，与我说了好多：
“当初轩儿年少，冬日里落了寒潭，说是救了一女娃，当晚他自个就病得没了半条命。”
她本以为儿子至多不过几月寿命，没想到娶了我身子也好了还考中了状元。
我愣愣发问：
“他在寒潭里救了人？是何年何月？”
“七八年前了，飘着大雪，就东边林子那个寒潭。当时他救了人着急往家里跑，可我们去了，也没见着人。”
婆母仍在我耳边念叨着，我全然听不进去。
当初救我的不是楼双信！
他无耻得顶了别人豁出命的恩情。
我又气又喜，我错认了恩人，又被卖到了浩家冲喜。
兜了一大圈，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恩人。
这一次，我并没有因恩情疯地得爱上他，
而是真正了解过后，爱上了他的人。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大约是老天爷希望我能明白的。
婆母说着抹泪，又拿出了一个更大的木箱，里面除了地契还有一个成色普通的玉镯：
“这镯子是我出嫁时，母亲送的，今日我把它送给你。不值钱，你别嫌弃。”
婆母仔细为我戴上，新郎进屋了：
“娘？”
婆母抹去了泪，说了几句连忙出了屋子。
我嫌头冠太重，浩月轩琢磨着为我卸头冠发饰。
铜镜里，他动作笨拙却十分细心。
我摘下了耳环：
“听说你落了寒潭救人，身子才一直不好。你可知道，自己救的是谁？”
浩月轩笑着说：
“只记得是个秀美可爱的女子。”
“不知道姓名？”
他摇了摇头：
“娘子吃醋了？”
我刚犹豫着要不要同他说，谁知他手脚麻利，取下了发冠，忽而抱起了我：
“娘子，春宵苦短。”
红烛火光中，罗红床帐落下，他褪下了我的衣裳。
大约天明时，我才沉沉睡去，耳边似是传来了一声梦的呢喃：
“我知道是你，可我不愿你为了恩情委身于我。”
“娘子，如今我身子康健，终于能与你长相厮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