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已经是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李纲皱着眉头,那少年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在按理来说,整个汴京,应当是无人认识这个少年的。
“妈了个巴子的,道爷我就知道,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帮他!”
狱吏手中的油灯吵醒了旁边睡觉的道士,他一手挡在眼前,狠狠地嘟囔了两句,然后侧过身去,接着大睡。
“还有人?”
一听见这个消息,李纲与宗哲两人的心中都是一紧,相互之间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过了一会。
李纲按耐住心中的疑虑,拱手向狱吏询问,能否帮忙查询一下是谁带了那个少年出去。
“这倒是简单,你们随我来吧。”
走出地牢。
狱吏带着李纲二人去询问了几个当班的狱卒,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刑部侍郎的腰牌。”
“身穿淡青色长袍的中年人。”
“极为奢华的马车。”
这就是狱卒能给他们的所有信息了,他们并不认识赵良嗣,只能从相貌上简单的概述一下此人的面貌,但却让李纲与宗泽二人猜得云里雾里。
“李大人,宗大人既然那少年已经不在此地了,那我也是爱莫能助了。”狱吏拱手,带着两分歉意。
“不不不,多谢了。”李纲赶紧回礼,宗哲也跟着点头致意。
他们从汴京的大牢中走了出来,在外面的长街上分别。
李纲看了看那狱吏的背影,然后送宗老上了马车。
“宗老,这狱吏说得准吗。”
在车上,李纲低声询问着宗泽。
“这狱吏会不会将赵君藏起来了?”
这也是一种怀疑,因为据李纲所猜测,赵君在汴京,应当是不认识任何大人物的。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被人搭救了,这实在是让人怀疑,说不定是那狱吏隐藏了什么消息,故意不让他们的解救出赵君。
“也有另外的一种可能。”宗泽想了想,说道:“这汴京中说不定还有另一方势力,也在投注这个小家伙。”
“嗯,宗老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他们都未能带走玉佩……”李纲从口袋中将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宗泽。
“他们是不知道赵君身上的玉佩吗,还是不知道赵君的身份呢?”
他们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就将整个事情都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
轰隆!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他们手中的玉佩。
而另一边。
赵良嗣正在夹着煤炭往送往炉子中。
听到这一声雷响,他掀开了窗子,朝外面张望了两眼。
秋雨来了。
丝丝成线的大雨从天上掉落,很快就形成一片雨幕,覆盖在马车上。
头顶的棚子被砸的叮叮咚咚作响,车头的骏马叫了两声,然后被马夫压制了下去。
“还好只是小雨,不然我这炉子就要被浇灭了。”赵良嗣朝着对面的少年笑了一下,然后将脚下的鞋子脱了下去,放在了炭炉旁。
这是一个造型精致的炭炉,经过修改之后,一根弯弯曲曲的管子从车内通向了车顶,白烟顺着管道通往了外面,以至于从外面看起来,这辆马车跟后世的火车一般,涌出了一路的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