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机会,对于任何有志在仕途上发展的才子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
从七品官职做起,这已经与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差不多待遇了!
甚至,有了这等人物的关注,他日后在官职上的晋升,说不定比那状元还要快上两步。
可赵君想了想,只是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能得到这种大人物的关注固然是好事,如果换成一个和平的朝代,盛世的王朝,那么他早就点头答应了。
可他却是清楚地知道北宋的结局,留在这种地方,无异于等死。
他希望的,其实是能躲到南方去。一入朝廷,身不由己,到时候风云变化,谁能说得清呢。
“抱歉了,大人。”
赵君苦笑着拒绝了。
赵良嗣听见这样的答复,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了赵君一眼。
“当真?”
赵君点了点头,起身拱手道:“赵君拜谢大人的救人之劳,日后若是有所差遣,定报此恩。”
感谢完之后,他后接着说道:“只是这仕途,赵某已经无望,只准备回到家乡,安度此生罢了。”
赵君的这一番说辞,把自己的感激之情和不愿留在汴京的理由都说清楚了,礼仪和姿态都做的很足,就算是赵良嗣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赵良嗣只是看着这个少年的脸色,确定了这话语之中的真切之意,明白了这不是赵君托词。
“也罢。”
叹了一口气,赵良嗣将手中泡好的茶水又倒进了赵君身前的茶杯里。
“你若不愿留在这里,我也不强求。”
“不过,还记得被你打晕的那个人吗?”
“他现在是下不了床了,估计下半生都残废了。”
“他那结拜的兄弟朱三,估计要找你去报仇了。”
听到这话,赵君想起来了,那夜自己遇袭的时候,确实是有两个人,没想到现在居然来找自己复仇了。
这对于自己来说,着实是一个麻烦。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敌在暗,我在明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想到此处,就是赵君就感到头皮发麻。
“谢过先生的提醒。”赵君拱手,道:“看来等全部殿试结束了之后,我该快些回到江南了。”
赵良嗣摆了摆手,然后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卷宣纸,平铺在案台上,然后伸手叫赵君过来。
赵君走了过去,看了两眼,发现这竟是自己那天在酒楼抄的那么一首诗。
“好诗,好词啊。”
赵良嗣将这宣纸铺开之后,又看了两遍,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你有这样的诗词,其实汴京才是你最好的发展。”赵良嗣叹了口气,道:“如今圣上就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了,正是需要像你一样的才子歌功颂德,你若是写上两首赞诗,何愁前途无望啊。”
又看了两遍纸上的诗词,实在是惊艳万分,以至于赵良嗣又情不自禁地多提了两遍,希望赵君能回心转意。
只是说完了,他愣了一下道:“罢了罢了,怎么又提了一遍。”
“不过,这词老夫还未见你题名,你可想好为这首词留下个什么名字吗?”
他一边询问,一边磨好了笔墨。
提笔。
蘸墨。
将笔落在词的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