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生机。
因为他已经死了,楚国也马上要灭亡了,这片土地很快就会被秦人所接管,成为秦地。
战场事了,李信问身边的短兵:“姜珂去哪里了?”
短兵:“禀将军,姜将军斩草除根去了。”
项燕战败后,项梁带着一队残兵勉强突围,结果他逃离战场还不到十里,就转角遇到惊喜,直接被姜珂带兵给围了。
姜珂出现在项梁视线中的那一刻,这位目前经验尚不丰富的将领大脑迅速旋转,想了无数种排兵布阵,兵法布局,准备和姜珂比智谋。
然而,姜珂打仗向来粗暴,能用火枪解决的就用火枪解决。
火枪解决不了的就扔炸药包。
炸药包解决不了的仗就去找王翦。
反正目前她还没遇到过过任何炸药包解决不了的仗。
项梁还没反应过来,周围便倒下一地短兵,他身上也戴上了脚镣手铐,变成了秦人的俘虏。
姜珂:完美,收工!
下一个目标,屈景昭。
在负刍不抵抗的政策下,蒙武的军队很快进入寿春,楚王负刍披散着头发,袒露上身,叫人用绳子将自己的双手捆在背后,左边大臣牵着羊,右边大臣拿着茅,负刍言辞卑微,跪在地上向蒙武上交楚王玺印,降书,和寿春地图。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蒙武拿走了自己的玺印和降书……
蒙武走出了得有二十步才意识到楚人还不知道秦国有寿春地图这件事,于是又折返回去拿走了楚王手上的地图。
楚王:……
至此,八百年楚国,正式亡国。
楚国底蕴深厚,楚国文化也悠久,和秦国那种古朴大气的风格不同,楚人喜欢筑高台,戴高冠,着华服,就连楚国的诗歌辞藻都格外华丽。
几乎要和天地自然,山川河流融为一体,那是一种波云诡谲的极致浪漫。
“真美丽啊。”走在章华宫中,看着建筑上富丽繁密的花纹和精雕细琢的装饰,姜珂忍不住感叹。
李信煞风景道:“这有什么,和章台宫相比差得远了。”
可能是审美不同的原因,他认为楚国这些花纹曲曲绕绕的,而且形状很怪,带着一股浓烈的巫风,一点儿也不好看。
姜珂并未和他生气,而是解释:“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种美丽,美的定义并不相同。”
李信突然感觉姜珂这个人好有文化。
他心里发誓等这次战争结束,自己也再多读几本书,感受一下姜珂口中美的不同定义。
随后又道:“既然喜欢,那就拿一些吧,反正你征战沙场这么辛苦,大王也不会追究的。”
姜珂刚要开口答话,便从后面跑过来一位短兵,告诉她说前楚王负刍有事要找他,姜珂闻言,和李信告别后便去见了负刍。
负刍坐在暗无天日的宫室内,外面有十几名秦兵看守他,将这里团团围住,虽然吃喝不愁,但总感觉很不适应。
一见到姜珂,负刍就迫不及待地问:“您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办?”
姜珂不解道:“什么事?”
负刍当即心里一沉,心想自己该不会像老祖宗楚怀王那样被她给忽悠了吧,恰好眼前这人还是张仪的师妹,他们师门有前科。
负刍:“就是您在信上答应我的事情。”
负刍心想反正自己离她那么近,她但凡有反悔之态,自己干脆就直接挟持她。
她一个女人,自己一个男人,优势在我!
姜珂:“哦……!你是说这件事啊,我并未忘记。”
负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姜珂又道:“泗水亭长一职已经为您准备妥当了,只要您有时间,随时可以去上任。”
负刍:?
他不可置信:“不是泗水王吗?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小亭长!”
姜珂大惊道:“什么泗水王?我们秦国只有泗水郡守,根本没有泗水王这个职位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负刍试图和她辩驳:“不是你说让我当泗水那块土地的王吗?”
姜珂:“对啊,泗水亭长掌管方圆十公里呢!”
“那您后面给我写了那么多泗水郡的好处做什么?”
姜珂表情真诚又清澈:“那里的景色很美,人才又多,所以给你推荐一下,让你工作闲暇时去那边旅游啊。”
负刍:!
他瞬间大怒,起身抬手就要挟持姜珂,然后被她一个抱背摔撂倒在地。
最终结果是姜珂啥事没有,楚王手骨骨折加脑袋撞到地上引发的轻微脑震荡。
等她离开后,负刍身后那位兢兢业业的史官并未扶他起来,而是先在版牍上记下:某某年某月,前楚王无理取闹,想当泗水王,被拒后恼羞成怒,试图挟持秦将姜珂,被反杀。
屋内光线昏暗,史官年纪又有些大了,所以一边记一边念了出来。
听到这些记载的负刍气得要死,原本就浑身是伤的身体又加了一处伤病。
窦性心律不齐。
被气的。
数天后的庆功宴上,觥筹交错,菜品丰盛,众人脸上皆带笑意,唯有姜珂显得心不在焉,蒙武便问她可是有什么心事。
姜珂道:“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去一个地方。”
蒙武:“去哪里?”
姜珂:“淮阴。”
李信好奇道:“你去淮阴干什么?”
姜珂突然想到了一句游戏台词,于是没过脑子。几乎脱口而出:“我要去找一个叫信的小男孩,告诉他你未来会是这世上最杰出,最厉害的将领。”
李信:嗯?
众人:啊?
第107章 预言
李信第一反应是, 姜珂夸人可真是太直白了,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好的词语都用上。
然后他意识到她要找的那个信在淮阴,世上叫信的人有很多, 自己只是碰巧和他重名了而已。
李信:……
李信战略性喝酒,以酒杯掩面,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结果他被酒爵里的美酒给呛到了,接连咳嗦好几声, 眼泪都给呛出来了。
他更尴尬了。
想在眼前的干净整洁的砖石地板上朝着西北方向挖个很长很长的地道, 然后自己钻到地道里直接跑回咸阳。
好在姜珂和蒙武是两位老好人,没有重点放大他的尴尬, 而是自谈自的, 蒙武问道:“这位叫做信的……额,小童, 可是你哪位友人家的孩子?”
姜珂摇头:“我并未去过淮阴,也没有居住在淮阴的友人, 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个和蔼可亲的先生。”
她说完这句话后,殿中众人都对她的话很疑惑, 就连一旁布菜倒酒的宫婢都分出了一分心思, 试图竖起耳朵偷听。
可惜宫婢的看热闹心理注定是无法被满足了,姜珂抬手, 示意殿中的宫婢乐师们全部都离开,只留下李蒙二人,然后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姜珂:“蒙将军,李将军, 咱们能在这战场之上出生入死, 最后活着坐在这章华宫中饮酒谈天,既然如此, 那也能算是一番机缘。”
二人闻言,接连点头,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