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怨,对家政阿姨更是极好,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狠。
江谣仔细端详简文廷的面相,“其实这事说来皆因你而起,你妻子完全是受你所累。”
“啊?”
“皆因你年轻时欠下的情债。”
“情债?怎么可……”
简文廷顿住,“大师难道是说秀儿?”
简文廷当初也是穷苦出身,父母砸锅卖铁,才能勉强供他读书。他本人也争气,成绩名列前茅,最后还成功通过高考,成为了一名大学生,最后还顺利拿到铁饭碗走上仕途。
这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属于祖坟冒青烟的不得了事,但在某些阶层看来,依旧一文不值。
彼时简文廷对此还尚无体悟,直到终于遭到当头棒喝。
“秀儿是我大学时的学妹,比我小两届,优雅知性,蕙质兰心,当时追她的男孩多不胜数,其实没想到我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我们在一起时真的很快乐,约定等她毕业我们就结婚。
上门拜访前,我一直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只有她父母的百般羞辱。”
时隔多年,简文廷再忆起当时的场面,依旧感觉到不堪。
“为了秀儿,多少侮辱我都能忍,可……
为了逼迫我跟秀儿分手,她父母动用了各种关系,父母接连下岗,我在单位也干不下去,被迫辞职。
我终于认清现实,跟秀儿提了分了手。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没有胡搅蛮缠,只一双泪眼看人,看得人心都碎了……”
说起往事,简文廷神色不胜唏嘘。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秀儿。不久后,我就听说秀儿嫁了,男方是海外侨商,家境优越。
我因此堕落了许久,最终在父母的鼓励支持下振作起来,来南方闯天下,慢慢地竟开始有点成就,之后就遇到我妻子……”
半晌,简文廷叹了声,“说起来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跟秀儿都有各自的生活了,鬼胎这事怎么会跟秀儿扯上关系?”
“不,是你有了新生活,秀儿却没有。”
江谣平静地道,“秀儿已经去世多年了。”
简文廷脑子里嗡的一声,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秀儿怎么了?”
“山根最怕起横纹,刑克妻子有隔角。女人跟你在一起,难有好结果。秀儿当年就是,她并未嫁人,而是在绝望之下选择了自绝。”
包括简太太,若非江谣出手,她也会死于非命。
简文廷不敢相信,红了眼眶。
他一直以为秀儿在国外过得富足逍遥,谁想到……
简文廷捂眼,手指间隙似有晶莹滑落。
良久,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师是说,这次的事是秀儿冤魂作祟?”
“若是她,这些年你们怎么可能有太平日子过?我只是说确系因秀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