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就算不是也应该有所倚仗,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淡定。”
见江谣没有否认自己的猜测,丁玉琪紧张害怕的心总算缓了几分。
她不无感激望着江谣,“还好今晚是,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我早就吓死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如果是自己独自一人落入这种境遇,会是什么样子。
江谣睨她,“要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这会儿还昏着,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丁玉琪诧异,想起刚上车没多久自己的晕乎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苦笑摇头,“或许晕倒也未必是件坏事,就像你说的,至少不知道害怕。”
江谣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你要是有需要,我现在也可以把你敲晕。”
丁玉琪还真认真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昏了不知道害怕,可危险来了也不知道跑。”
她顿了下,又补充了句,“就算跑不过,至少不用死得稀里糊涂。”
江谣一笑,没说什么。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是此情此景,丁玉琪既盼着时间走慢点,那个所谓吉时最好永远不要到,又盼着时间干脆走快点,能活就活不能活拉倒,不用像这样备受煎熬。
丁玉琪感觉自己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烦躁惶然,坐立难安。
小小的空间里,几乎都是丁玉琪焦躁的动静。
这时,边撸猫边闭目小憩的江谣突然睁眼。
“对不起,我……”
丁玉琪还以为是自己动静太大,却见江谣侧首向外,“来了。”
“来……”
丁玉琪先是一愣,旋即唇色发白,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连牙齿都忍不住打起颤来。
仿佛在印证江谣的话一般,适时,一阵不知打哪儿来的阴风呼呼吹来。
阴风吹卷着花轿软帘,拍打着窗户,不住发出古怪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搅动了般,变得十分阴森恐怖。
丁玉琪感觉一阵一阵阴风往自己骨头缝里钻,感觉头皮都麻了,
更可怕的是,半空中还有可怕的呼吸声不断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阴恻恻的恐怖笑声。
丁玉琪窒息,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后悔了,她高看自己了,刚才江谣提议说敲昏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应该顺势答应的。
求什么死得明白?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明白的!
江谣怀里的小猫魂警惕地炸了毛,弓着身子死死瞪着被不断吹动的帐帘,一副保护者姿态死死挡在江谣跟前。
江谣多少有些欣慰。
倏地,阴风一盛。
原本严丝合缝的轿帘被猛地掀起,一阵烛火光照了进来,但更快的,又是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