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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被带到了一间位置偏僻隐秘的屋子。
屋内陈设奢华,珍宝美器,无一不是精品,价值不菲,沧月没有任何心思欣赏,颓然坐在原处,等着那人。
直到天色彻底黑透,那人才终于姗姗来迟。
这一次,他竟未遮真容,直接以真面目示人。
如江谣所说的,曲谦君这人长得,跟他的名字一样,都是白瞎。
明明是心黑手狠的家伙,偏偏长得一副端方君子的样子,玉质金相,风度翩翩,书卷气十足。
“夫,夫君?”
沧月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脸,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她从来不敢幻想,自己还能再见爱郎真人一面,可此时,对方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如昨日模样。
沧月有些恍惚。
直至窥见曲谦君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才终于如梦初醒。
眼前人分明不是她的爱郎!
沧月一颗心冷下,颤着声说话,“你是曲谦君?还是慕北?”
闻言,曲谦君并无讶色。
早在手下人来报时,他就知道沧月必然知晓了一切。
整个玄神会,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大家都尊称他为长老。
沧月见过江谣。
江谣!
想到这个名字,曲谦君眼里闪过一抹戾色。
到哪儿都少不了这人,事事都要掺和上一脚。
如果可以,自己第一个想弄死的,就是这人。
沧月双眸定定凝着眼前人,不错过他脸上半分表情变化。
但见这熟悉的脸上,看不见记忆中的温柔含笑或纯良无害,只有道不尽的森戾阴沉,杀意迸射。
沧月有些站不住。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曲谦君淡淡扫了沧月一眼,慢条斯理地在位置上坐下,“如你所见,这世上并无慕北,只有曲谦君。”
沧月手攥成拳,身子因用力过猛而发颤,“你对我,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是。”曲谦君毫不避讳承认。
沧月静静地看着这张熟悉却陌生的脸,“为什么?”
她以为她会失控,激动尖叫,厉声质问,但出乎意料的,她语气分外平静,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曲谦君整个背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说道:“我不可能杀你。”
沧月自嘲一笑,不知笑人,还是笑己。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鲛人血。”
被幽囚这百余年,她被放过无数次血,每隔一段时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