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我爸我妈都离婚好多年了,也不管我,我老婆没娶,没有儿子,能联系的朋友也没几个,罢了罢了……”
“我也是一样,死的时候就我奶奶在,她给我收了尸没多久也去了,现在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这群人互相揭着伤疤,企图以强颜欢笑抵消心中的恐惧。
贺洲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腿边放了一个外观诡谲的镜框。
有人看见贺洲这副模样,不禁好奇:“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虽然都知道贺洲寡言少语,没报有多大的希望対方能回答,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贺洲竟然罕见开口了。
他说:“龟缩在别人庇护下的人,没有资格说怕。”
那人自觉触了霉头,缩了缩脖子,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去了。
贺洲见惯了生死,以至于生死轮到自己的时候,他依然能做到无动于衷。
上辈子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的命在自己看来好像一文不值,得去用来为什么牺牲才算是富有意义,活着也好死了也罢,好像都没有特别深的渴望,氧气可有可无,棺材随便就能躺。
钱曲步总是跟他说,他太冷清了就会活得很没意思,主动去接触人间烟火才会知道它们的色彩,在绽放那一刻是凉的还是热的。
有些人,就像是这些烟花,你只有待在他身边,时常看着他,才会知道他是什么色彩组成,才会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颜色。
贺洲说,他没有喜欢的颜色,这要怎么办?
钱曲步难得说了番看似玄奥的话:“你总会有常穿的衣服,比如你经常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说明在很多颜色里面你唯独钟情黑色,只是你平时没有察觉而已,要是哪一天让你穿上艳丽的色彩,你就会在下意识的抗拒间察觉到自己的真实心意。”
贺洲没接话,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不想懂。
‘砰!!’
接连数十下敲击玻璃窗的声音将人们的神惊了回来,他们惊恐地四处张望,发现教堂周围的窗户上贴满了一张张鲜血淋漓的脸,眼白小瞳孔大,嘴巴裂成拳头大小,彷佛能活生生吞吃一个人。
“我见过!我见过部落里有人发过视频,那个人就是被鬼吃掉的。”
“我也见过,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