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立志做贻害千年混蛋的家伙怎么可能想不开玩自尽。宁哲骁听他这么说很显然有看法,被张颂龄拦住了手。
既然他还有精力乱讲,张颂龄也维持不住温和表象, 一脸严肃问他:“那你无缘无故去建设中的工地参观做什么?还爬到十八楼。爬高点风景更好看吗?”
“工地有监控, 警方也查过了, 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你是自己脚滑掉下去的, 幸好中途被雨棚拦了拦, 没彻底摔死。”
张颂龄说到这松了口气, 她只能庆幸宁丹臣命大走运, 好在这几年她和宁哲骁坚持做善事积福了。
宁丹臣语气轻松:“意外而已,不用那么担心, 我心里有数的。”甚至扬起笑容, 对张颂龄比了个大拇指。
他转过头看窗外, 迅速变脸, 佯装的轻松不见踪影。所谓的游戏工作室只是一个陷阱,发生在他身边的所有死亡案件全都是为了引诱他前去那个地方。
宁丹臣不由自主想起很早之前做过的一场梦。梦里有道不断引诱他跳楼的声音,和这次在天台对峙的声音极其相似。他垂眸,盯着缠满纱布的双手。
纱布之下是血肉模糊的擦伤。
对方站在高处织下重重蛛网,隐匿黑暗中,紧盯他的一举一动,待他踏入陷阱,便收拢所有蛛丝,将他紧紧锁住。
首次交锋就差点身死,以性命做赌注的游戏,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他要有将自己当做筹码的决心,就像夏玄在卡明莱执行任务时那样,不留任何余地将性命扔上赌桌,大胆且疯狂。
宁丹臣嗤笑一声,他现在还活着,说明未来被追杀的情况只多不少。对方在梦中引诱他跳楼被他警告,暗示他到所谓的游戏工作室却成功让他在高楼坠落。
对方不能控制他的精神这点已经明了,只有他的行动合乎逻辑常理,才会让他受到生命危险,反之,他的行为如果并没有因果链,对方再想杀了他也不行。
就像这次。宁丹臣扯动纱布,指尖捻过一角,他因为于琛的事情对游戏起疑心,自然而然寻找侦探调查。
从被动过手脚的游戏助手和侦探那得到信息反馈后锁定棱镜工作室,以投资人的身份前往,途中被某样东西吸引,义无反顾奔向工地正在修建的大厦,脚滑坠落。
整个事件都很流畅,前提是他真的死了。
他一旦身死,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冠上富二代寻求刺激坠楼自尽,或者磕了药精神涣散的名头。虽然计划粗糙,但只要他死了,后续就会像处理于琛那样简单。
只可惜他活下来了,夏玄的精神力保护了他。
他一身伤靠在床头,神情变换莫测,引得张颂龄和宁哲骁互相对视,生怕这个儿子真傻了。
宁哲骁咳了声,开口说:“丹臣,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你妈妈知道你坠楼的时候嗓子都哭哑了,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宁丹臣点点头,乖巧应道:“不会有第二次了。不过爸,我的手机呢?”
张颂龄从包里摸出一个屏幕碎得稀烂的手机递给他:“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