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慌乱只是昙花一现,夏玄还没反应过来,宁丹臣已经适应完全,甚至开始学习如何运用自己的新能力。
“不应该什么?”夏玄问道。他的脸还是红的,温度一时间没有退下来。
宁丹臣笑眯眯道:“没有,我觉得很应该。”
夏玄惊讶于他突然的坦然,微微偏过头,躲开他热烈的视线:“我……”
他羞赧的样子难得一见,看一次少一次,一旦适应了就不会出现第二次。
因此宁丹臣认真看着他,做出倾听的模样,鼓励他说出话。
“我……”夏玄只起了个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松石绿的眼瞳中满是茫然,大脑糊成一片,精神识海似乎还没有治疗完全。
他的心脏热烈地跳动,宣告他的存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充盈他的胸腔,他紧紧凝视宁丹臣,大段的话语都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堵得他心慌意乱。
这像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平日里话太少,于是最关键的时刻便卡壳说不出口了。
宁丹臣仍旧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他,耐心的,平静的,他心里的急躁忽然被抚平了。
“我是想说,”夏玄咽了咽,“后面几天也要麻烦你了。”
说完他懊丧地转过头,不敢去看宁丹臣了。
这是一种逃避行为。他在危机来临时刻对宁丹臣的判断保持百分之百的信任,宁丹臣说什么他都会信。
可在这方面,他不仅对宁丹臣不自信,更对自己不自信。
毕竟在亲密关系上,他们的信任似乎并不够格。
所以夏玄下意识逃避宁丹臣的回答,即便他对答案有所期待。
“好啊。”宁丹臣答应的很爽快,瞥见夏玄略带惊讶的眼神,他挑了挑眉,“担心我拒绝?”
夏玄坦诚地点了点头。
“好吧。”宁丹臣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道:“没想到夏小玄还是不信我啊,明明都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演,孟采宜和周若明在场,铁定把夏玄拉开,苦口婆心地劝他离戏精远点。
无奈两位被坑害的前人都不在,只有个心甘情愿往戏精陷阱里跳的傻雌虫。
夏玄还真当自己话说重了,匆忙道:“并没有,我只是觉得……并不合适。”
他有时候一张嘴别别扭扭,坦率的时候又能把人气个半死。
宁丹臣倒不至于因为他一句坦诚的话生气,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心口被扎了一箭,痛感不严重,也不是一瞬的,而是长久绵密,轻微酸涩的疼痛。
种族问题,他和夏玄的身高差了几厘米,但这点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向夏玄展开双臂,温柔地说:“要抱抱吗?”
宁丹臣的安慰总是别出心裁,或者说很温暖。
夏玄盯着他展开的怀抱,低声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