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五岳天狱是天阙土,属于域外法术土。当初师父向自己讲述小乾坤的来历,说小乾坤也是天阙土。
那么这两处域外法术土,或许能通过某种方法相互连通。
想到这一层,冯凭兴奋地用双手猛击了一下床榻。
他终于想通了这层关系,正可谓一通百通,马上便对法术土有了全面清晰的理解。
他相信一定不会错!就是这么回事!
这时,他听到侯六六在屋外说道:“公子,您醒了吗?崔先生来了。”
冯凭抬头一看,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他爬起身,来到会客厅。
只见崔明远正焦急地等在屋外。
见到冯凭,崔明远说裴侯府来人通报,裴侯病危,让他们马上过府见最后一面,他有重要的事要向冯凭交待。
冯凭没想到裴楷病的这么突然,他连忙带上侯六六和彭三丘, 跟着崔明远一起赶到裴侯府。
裴府下人将冯凭和崔明远引入后室。
只见裴楷躺在榻上,脸色青黑。
崔明远拉着裴楷的手落泪道:“怎么会这样?”
裴楷宽慰他道:“人孰无死,明远不用伤心。老夫临行前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你们。”
崔明远哽咽道:“有什么事,侯爷请讲。”
裴楷伸手抚摸着冯凭的发际微笑道:“凭儿大了,行事沉稳而果决,老夫很欣慰。原本并没有想将此事交待给凭儿,现在看那想法是多虑了。凭儿的心性和能力,竟比我等也不差,未来典午家业中兴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说到这里,裴楷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崔明远将他身体扶起,轻轻抚动他的后背。
裴楷喘息了片刻说道:“屏退左右!”
崔明远抬头让屋中的下人们都出外等候。
裴楷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后,递给他们一张黄纸。
冯凭见上面写着几个字:“老夫此病,系被投毒。”
崔明远大惊,刚要说话,被裴楷止住说道:“死生有命,无需遗憾。”
他又递给他们一张黄纸,冯凭和崔明远看向纸上,只见上面写了七个人名或是道号。
冯凭不解其意,裴楷用非常小,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记住上面这七位道长的名字,立即销毁!”
冯凭不解地问道:“上面这几位是.....”
裴侯说道:“三年后七星坛会,凭儿只身赴异域,迎请太子回阳,全靠此七人作法相助。”冯凭一惊,再看向那张纸,喃喃道:“怎么还有他?”
崔明远也看了那张黄纸,记住了纸上七人,他看了冯凭一眼,冯凭点了下头。
他随即取过黄纸,举到榻前桌上的暖炉上方。
冯凭看着那张黄纸在炉中火苗的舔燎下,慢慢化为灰烬。
裴楷依旧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时间到了,去联络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冯凭若有所思,沉默不作声。
崔明远看冯凭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顾虑,便问道:“凭儿,怎么了?”
冯凭说道:“请问侯爷,如果到时找不到其中的某几位该怎么办?”
裴侯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七位都是有仙阶的仙人,原本你的问题是不会出现的。但如果出现意外,就去找他们同道宗的同阶或高阶道长代替。”
崔明远小声说道:“太清派道宗?”
裴楷点头,说道:“太清派首选道宗有三地,王母山剑云阁、罗浮山葛祖岭、大霍山逍遥亭。
冯凭和崔明远走出裴侯府。
冯凭心中有一事不明白,他问崔明远道:“上次在石崇金谷洞中也发现了先父的镌刻金砖,那群黑袍刺客似乎也在寻找那些金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背后藏了什么隐情?崔先生对当时之事记得多少?能否对凭儿讲讲。”
崔明远沉思了片刻,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他说虽然时间过去不久,但这个阶段是太子的东宫最乱的时候。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头绪众多,没有人注意太子找人把道典镌刻到金砖上之事。
他依稀记得当时东宫来了一位太清派的道长,他拿了一本经书,和太子关在屋中谈了三个昼夜。
那之后太子便精神矍铄,原本他已经厌倦了世间生活多年,在各方面都提不起兴趣,只知声色犬马,大家对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得了那本经书后,太子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清心寡欲,无论生活起居还是饮食都变得恬淡从容、豁达随性。 与此同时,太子雇匠人利用他废弃的药金开始镌刻道经,总共刻了十二本道经,用光了所有堆在东宫废料室中的千余斤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