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直直盯着那处结实肌肉,不自觉开始结巴起来在:“摸,摸,摸什么?”
温思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擦!衣服就这么开了?
她僵硬转移视线,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
几块来着?
是八块吧?
但甘棠显然是个禁不起勾引的,男色在前,鬼迷了心窍,伸出手指点一下,像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清醒过后又立马道:“快!快!快!快穿件衣服!”
救命救命!非礼勿视!
笑着的Jacob嘴角一下耷拉下去:“……”
眼睛还是直的她竟然叫他穿衣服?
包厢门口,吴维想过来找温思茗,但他站在不远处静止不动,抱臂看着这一幕,脸上拧成一团,十分难评。
秦屹淮找的老婆,这么颜控这么开放吗?
吴维举起手机,拍了个照片,打算发在了小群里,招呼梁泽西一起看。
临要发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呵,给他姓秦的留点儿面子。
吴维点开他头像,语气急促,很不正经,像村口八卦的二大爷:【哥,快来君悦!你老婆要跟人跑啦!】
配合图片,一键发送。
搞定,等着看戏。
几分钟过后。
艾莎包厢里,手机被甘棠放于沙发角落,震动着亮起几秒,又悄然熄灭。
如此反复几下。
吴维悄悄出了包厢,等待通知。
不多时,果然,他手机震动,简短的消息已经躺手机里了。
秦屹淮:【把他拉走】
吴维:【遵命!】
吴维放下手机,看了内室一眼,对着包厢门口的侍应生道:“别跟里面两位说我来过,知道了吗?”
侍应生有些为难:“要是她们二位问起来怎么办?”
吴公子惹不起,里面的千金小姐们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怎么那么轴呢?”吴维看着他,脸上表情再次扭成一团,哪儿都能碰见笨蛋。
他深吸口气,扶住侍应生肩膀,支招道:“你刚刚去上厕所了,知道了吗?”
“好。”侍应生耿直连连点头,“那我现在可以去上厕所吗?有点儿憋不住了。”
“……”吴维挥手,“去去去。”
他最后朝着包厢门的玻璃小窗看了一眼,从此地离开。
包厢内,甘棠刚想说些什么,让他出去换衣服,今天不再需要他了。
却见Jacob先一步和刘经理通话:“好,刘经理,我马上过来。”
他转头又略带歉意看向甘棠,满是不舍神态,依依恋恋,想要甘棠留下他。
“……”甘棠别过脸,完全不接,“没事,你出去忙吧,待会儿不用来了。”
包厢里终于又只剩下两个人。
温思茗打趣:“Jacob是不是对你念念不忘?”
甘棠干笑两声:“换首歌,悲情的调调比较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换歌结束,演唱正式开始。
她尚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无法自拔。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对唱情歌,周围的空气都是她们的听众,喧闹的伴奏在为她们摇旗呐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何时,艾莎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
甘棠挥舞着左手,笑意吟吟,在满室《类似爱情》的伴奏中,她的手腕突然被一个男人牢牢握住。
她的嘴巴闭上,蹙眉回头,眼眸上抬,撞进一双熟悉的漆黑眸子。
男人正看着她。甘棠双眼不受控制地睁大,心狠狠漏了一拍。
音乐声很大,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失去控制的心慌,亦或是音箱里喧闹的鼓声。
秦屹淮察觉女生手腕脉搏的律动,粗粝指腹在那处摩挲。
门再次打开,Jacob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番,毕竟以前那么多人,只有他打败了所有男人,最得甘小姐喜爱。只要他再努努力,再获甘小姐欢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甘棠眼角扫到Jacob此时要进来,没有比这更不巧的事了。
她莫名心虚,眼珠子在Jacob和秦屹淮之间疯狂转动,手腕那处像是着了火一般,可到底没敢甩开,只乖乖让他牵。
秦屹淮手间力道收紧,牵起嘴角,低头看她问道:“不和蛋糕玩,来跟酒嬉戏了?”
“对……对啊。”甘棠早知道就不应该撒谎,早早坦白说不定更好,Jacob在场更难说清。她颤动着声线,求如来求上帝,疯狂希望Jacob快点跑开。
如来和上帝听见了她的许愿,她余光瞄见Jacob真被人叫走,陡然松了口气,打算笑着和秦屹淮说些什么。
下一秒,就看见男人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男士领带和衣服扣子上,Jacob什么时候丢的这东西?
她心直接跌下去——没救了。
秦屹淮微眯起眼:“还和君悦的男人嬉戏呢?”
他黑色定制皮鞋踩在了那条男士领带上。
这个词怎么变得这么□□?嬉戏什么?
只是以前有而已,现在完全没有啊!
虚虚假假,真真实实,证据在场,过去混着现在,她有口难辩,没办法找Jacob帮忙解释,万一爆出点过去的什么,太有损她高不可攀的完美形象了!
甘棠瞳孔紧缩,想法全部被打乱,舌头也跟打了结一样:“我,其实,你……”
温思茗很有义气,眼看局势不对,打算拍拍胸膛揽下所有麻烦,正气凛然道:“我!都是我叫她来的,她……”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人捂住嘴。
温思茗睁大眼睛:“唔…唔…”
谁搞突然袭击?
她转头,就见到了自己远到天边去的远房表哥。
吴维,你干嘛?
温思茗用眼神向他发出询问,吴维理都不理。
温思茗不知道秦屹淮的性子,吴维可清楚得紧,保不准这男人什么时候发难,他表妹就惨了,他也惨了!
“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不打扰了哈。”吴维强硬把人连拖带拉,愣是把人带走了。
一通奇怪发展后,包厢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完蛋了,闯祸了,被他揪住小辫子了。
甘棠不知所措看着男人,脑袋擦了润滑油一般飞快旋转思考对策,眼角一瞥,扫到桌子上几大瓶开了的酒,突然福至心灵。
被严刑逼供不如直接晕菜。
她简直是个天才!
甘棠捂住头,微眯着眼,身体晃动一番,十分矫揉造作,嘴里念叨着:“啊,怎么办,好像站不住了。”
她就这么摇摇晃晃,想往侧边一倒,然后跌进沙发里,直接装睡过去,就算有人在她耳边敲锣打鼓她都不准备醒。
混过今晚后,明天一醒,她再直接装喝断片。
他说什么她都摇头说不知道,醉无对证,耍赖过去。
简直完美!
她身体像站不住,嘴里碎碎念叨什么,偷摸瞄了眼沙发,再往后一倒。
触感十分微妙,没倒进柔软沙发里,她被男人一双大手稳稳接住。
甘棠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演。
秦屹淮下意识接过她,但察觉到她的僵硬后,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他抱着怀里的姑娘:“……”
想法很美好,但是……金扫帚奖她或许可以争取一下。
包厢里没了伴奏以后很寂静,她睁开一直眼睛探查情况,除了宽阔温暖的胸膛,就只剩下棱角分明的下颚。
察觉到他要低头看她,她立马紧闭双眼。
女生的眼睛睫毛颤得像八十岁老太的手,不自觉抓紧了他的健壮小臂,却依然要死装到底。
现在醒来,她又要罪加一等了。
甘棠只能硬着头皮演,脑袋拼命旋转,思考喝醉的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然后闭眼继续她的金扫帚演技大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