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家我们愿意抽利。”</p>
“对啊对啊，抽多少您说了算！”</p>
众人七嘴八舌，一言一语接话道。</p>
徐弦月含笑打断诸位话语：“我知晓大家的意思，也理解你们的心思，不过此时我觉得还是需分境况，眼下适宜，不代表以后诸位的书局长期发展也适用的。”</p>
诸位掌柜面色微微端肃。</p>
胡老道：“小东家可是因着起初我等的慢待，不愿与我等相交？”</p>
胡老起身，撩袍便要行大礼赔罪：“当日是我出言不逊在先，小东家若是心有怨言——”</p>
徐弦月瞧着势头不对，这胡老一跪一礼，无论她同不同意，岂不是都成了她得理不饶人，这方才积累的名声怕是于此刻毁于一旦。</p>
她倾身搀扶，直接将他的礼半路拦截：语气也不再和柔，随他他们肃了面容：“胡老，你这一跪，要将我置于何地？”</p>
胡老这才惊觉，此举确实有倚老卖老的嫌疑，随她直起身，语透不安，局促道：“老朽，不是那个意思……老朽，是诚心道歉……”</p>
“胡老，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也听我把话说完。”</p>
徐弦月重归座椅，正色道：“我只觉得，目前情况好转，大家的书局各有其长，发展前景各有不同，实在不需将砝码全都压在我一人身上。”</p>
“大家聚则炽若煌煌火，散则灿若熠熠星，岂不美哉？”</p>
徐弦月想着，娘亲说过的聚时一团火，散时满天星，约莫就是眼下境况吧。</p>
“这……”</p>
众人神态各不相同，虽是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但总觉得若是由她主事，大概会更好。</p>
又听她接着道：“我也理解大家的心思，在此也有一个提议。”</p>
“我虽是觉得，诸位还是应该各有所长，丰富市场，但是为免再遭遇此境况，不若成立一个‘书会’。”</p>
众人不解，异口同声道：“书会？”</p>
徐弦月解释道：“便是固定同一某种品类的书策或是话本价格，减免恶性竞争，同时亦可取长补短，相互交流，互通有无，也有利于减小诸位书局积压的各类库存等等，岂不是一举多得？”</p>
听着好似是不错，鉴于徐弦月之前的别出心裁，所显成效诸位掌柜也是有目共睹，也不再怀疑今日她所提出的建议：“那这会长，既是由小东家提出，自是有您来当最为合适。”</p>
“没错，您来当会长我们最放心，愿供小东家驱使，望小东家不要嫌弃我们几个老东西愚笨就好。”</p>
徐弦月本来也不打算推辞，此刻爽快应下：“既是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p>
“大概章程，便由我来拟订，也愿诸位可以齐舟并进，一同遵守，我也不虚妄担当‘会长’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