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却还是被债主找到,在揍一顿被脱光后,丢在码头冻鱼的冷库里,录着视频,发给凌泽父亲,威胁要钱。
当凌泽在黑暗的冷库里,冻得神志游离时,唯一想到的人只有阮青屿。
他很遗憾,自己从来没有好好抱过阮青屿,也不曾向他吐露过自己的心迹,冷库外的太阳是什么样子,也许是再也见不到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自己可以再遇到阮青屿。
幸运的是,不需要下辈子,现在阮青屿便温顺地被自己拥在怀里,像是自己凄寒经历中永不凋零的温柔日光。
“阿屿,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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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青屿坐回路虎副驾时,他又开始庆幸,自己高反严重的毛病,可真是来得恰到好处,他可以随时随地按需装死。
比如现在,他举着氧气瓶,滋滋吸着,塑料氧气面罩,遮住他大半张脸,这样凌泽就不会注意到自己烫得发红的脸。
“阿屿,你脸上的氧气瓶已经没有气了。”凌泽边开车边说。
“还有点,不要浪费。”阮青屿觉得现在还不太适合把氧气罩从自己的脸上挪开,毕竟自己感觉脸还是有点烫。
“车子远光灯的光线,是往前直射的,阮青屿,你脸再红我都看不见。”凌泽边说边加速着。
阮青屿听他这么说人都要气炸了,一怒,把氧气瓶咣当丢向后座。
“啧,是有什么好脸红的,是你缠着我,又不是我缠你。你再消遣我,我下车了啊。”
“你下车,是要猴年马月才能走到民宿。”凌泽说:“看下导航,大概是还要再开多远。”
“哦,你等下。”
阮工的七日度假游,在第四天晚上,插入段小插曲,H酒管集团董事会成员凌泽,在向阮工诉衷肠后,耍赖皮,抱着人不肯松手。
当时,阮青屿说天快全黑了,得赶紧走;他用力去掰凌泽的手臂,却一点用都没有,那双手臂就跟铁铸一样焊在自己身上。看来练家子的不止周成资一个人,凌泽也是和他一伙的。
两人就这么在服务区角落里折腾着,一个挣扎着要走,一个说黏住了拔不开,打得不可开交,反正月黑风高的,也没人看得清。
直到酒店阿尔法的前车灯,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就像夜晚沙滩上,被强光照到后的螃蟹似的,一动不动。
阮青屿双手正发力把凌泽的左前臂从身上掰离,一只脚还踩在凌泽的鞋上;而凌泽则是一手被阮青屿掰得动弹不得,但另一只手却钳在阮青屿腰上,阮青屿也一样动弹不得。
林晓培坐在副驾驶,笑得不行,说这两人打架呢,大高原的海拔3800,别打着打着晕过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