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松被这一打岔,本想打听更多方至淮小时候的事的心思还没等实施就被挡了回去,他低着头,听着两人的交谈了解到方至淮遗产里边的基金目前大部分被托付给了詹姆打理。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一个不起眼的俱乐部门前,詹姆似乎就是为了和方至淮见一面,见他们还有其他行程就告别了。
李庭松问道:“你们家之前是做什么生意?”
方至淮想了想道:“最初是军械,发了一段时间的战争财,后来是投资,还有这个。”
他眼神示意李庭松看向面前的俱乐部,李庭松带着疑惑推开门,却发现这门后别有洞天,人声像是潮水一样漫过耳朵,灯光一束一束打在绿色的扑克桌上,堆积在一起的筹码和吞云吐雾的赌徒。
方至淮带着他上二楼,这里的隔音很好,转过一个弯道嘈杂的声音就像是隔了一层水膜,听不太清晰了。
眼前是一个个包厢,更有身价的大人物都在这里有属于他的位置,二楼不同于一楼,把身家性命放在牌桌上任人宰割而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这里街头一半的流浪汉都曾光顾过这里。
二楼的人,甩下的一根毫毛都能赶上楼下一天的业绩,这里只要运行着,就像是一个大型吐金子的工厂。
方至淮平静的看着着一切,淡漠道:“这个俱乐部被别人收购了。”
李庭松还没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方至淮领进一间包厢,而“收购”这里的老板,就坐在主桌上。
“你好,我叫仰格。”眼前的男人黑发黑眼,是个彻头彻尾的东方长相。
“李庭松。”他顿了顿,两人谁也没有伸手去握手。
仰格看起来岁数不小,眼角有细纹,却依然是极具魅力的大叔样貌,他看向方至淮,饶有兴味地道,“至淮,你很幸运。”
“和你相比,的确。”方至淮毫不客气。
仰格丝毫不在意他的讥讽,哈哈大笑。
李庭松自从来到这里就很不适,他受到的教育让他本能地排斥这种把人性昏暗无限放大的场所。
他知道方至淮没有必要每一件事都和他清清楚楚地交代,但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以他入行学微表情表演的这些年的经验绝没有看错,仰格对方至淮有很浓重的厌恶。
他看向仰格道:“为什么这么说?”
方至淮回过头,以为他在问他,于是笑着道:“他是我母亲的情夫,一把年纪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仰格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朝李庭松解释:“天地良心,我只和他母亲说过几次话而已,而且我们之间还隔着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