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没有再往密林深处跑,方至淮决定折返。
出森林的时候才刚到第二天中午,强度只稍高与小学生春游,李庭松不知道方至淮这是又发了什么疯,回到庄园,方至淮还拉着他一天看好几遍那鸟大的伤。
伤口没好利索,元旦就到了,其实之前圣诞节的时候,这里的市区就已经开始热闹了,到了元旦,庄园里边的佣人也不见什么喜气,就是饭做得丰盛了些。
李庭松甚至在餐桌上看见了饺子,异国他乡,但是桌上放的全是华国的食物,两人吃了个热气腾腾的饭,方至淮接了一个电话,出去拿了几只烟花放在他手里,李庭松还没等说话,方至淮就让佣人点上了外边早就准备好的。
绚丽的烟花绽放,李庭松一开始是站在屋里的落地窗前看,因为冻伤以后方至淮就不让他去乱往外跑乱碰东西了。
他看了一会烟花,转头的时候发现方至淮早就不在身边了,他愣了一下,在口袋里边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感应卡。
上电梯,去顶楼,方至淮没有对他藏着掖着这个感应卡,一直放在他床头的抽屉里,今天他偷偷拿了出来。
随着一阵轻微的失重感,顶楼出现在眼前,夜晚里边只有烟花发出的光,照着这一片忽亮忽暗的玻璃花房,像是漂亮的欧珀石。
他只犹豫了一瞬就反锁了上顶楼的门,直走向那道关着的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礼节、分寸全被他抛在脑后,他扶上木质的把手,他本以为推开门的时候会有生涩的轴承发出声响,但其实没有。
不止没有,门还很丝滑,像是有人无数次以这种温和缓慢的速度推门而入过,像是怕惊动这里一株花草,一个胆量很小的美人。
进屋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脚下柔软的地毯。
李庭松在门后找到了灯,打开以后才能看清这间屋子的全貌,很大,但是雕梁画栋,乍一看几乎像是进了华国的一个传统建筑展厅,墙上有苏绣,地上有屏风。
这里几乎完全展示了一个欧洲人对于华国的所有刻板印象的想象,虽然拥挤,又处处都霸道的用心,地面摔下去也不会疼,桌角都带着包边。
他走到里边才看见卧室的门,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窄缝,客厅里边的光照进去,只看得见床边的一角。
他脚步一顿,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卧室里边的床并没有整理起来,被角胡乱撩起,堆在床上,像是主人只是出了趟门。
李庭松走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也打算回去,转头离开的时候感应卡掉了出来,他俯身捡东西,忽然感觉卧室里边什么地方银光一闪。
他愣了一下,卧室床下蜿蜒着一条银色的链条,一头固定在床架后边的墙上,一头连着一个很像手铐圈的圆环。
他甚至看见圆环的内圈加了一层特制的软布,随着时间过去沾了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