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松知道方至淮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于是也不再说话,把头埋进被子里。
方至淮揉了一会,忽然感觉李庭松的腰上全是凉凉的汗,他觉得不太对劲,去摸李庭松的头,却看见人脸色惨白,嘴唇已经咬得破了皮。
李庭松的手放在肚子上,方至淮这才忽然想起他今天没有吃东西,胃肯定受不了。
这么晚了,方至淮从来不留外人在家住,他爬起来先给李庭松找了药,倒了温水哄着他吃了,这才去做饭。
他把李庭松放在餐桌边上坐着,灶上煮着粥的时候还给他的嘴唇上了药,今天的李庭松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猫,方至淮不自觉地哼起了歌。
等粥端上桌,他问李庭松,“尝尝好喝吗?”
李庭松低头尝了一口,他的仪态很好,脸色苍白也不掩他的美丽,犹如白鹤。
“很好喝,谢谢。”
方至淮笑了,“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庭松哥,我们搬走吧。”
“这里人太吵闹了。”他顿了顿,抬眸看李庭松的眼睛,却发现李庭松也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是换一个环境……”
“好啊。”李庭松轻飘飘地打断了他。
方至淮愣了半晌,随即惊喜不已的看着李庭松,高兴道:“那你有什么喜欢带的,我们都带走。”
李庭松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要带的了。”
方至淮怔了一下,随即道:“晚点可以让人把这里搬空,全都挪去我们的新家。”
“不用那么麻烦。”李庭松好像非常善解人意。
“你不是说这里都是回忆吗?”方至淮像是吵闹着要离家出走的孩子,他不知道他期盼的是什么,但反正不是父母微笑着给他挂上包,然后随他流浪,再也不要他了。
李庭松似乎在观察端详他的不安,方至淮下意识戒备地站直了身子。
“算了,我去收拾几样东西吧。”
方至淮倏忽间松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温和道:“不用着急,想再住几天也可以。”
李庭松把昨天新买的手表放进背包里,头也不抬,“没事,还是听你的尽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