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医院。”他稍微清醒一瞬,立马争取道:“我可以自愈。”
李庭松:“……”
他不想理齐正初的疯言疯语,努力抬了一下齐正初的肩膀,却发现一路上都不抗拒的人现在正拼了命的往床上躲,大有拉散架了也不起床的劲头。
他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地用凉水和酒精擦拭他的脖子和脸,齐正初的眉头微微放松,李庭松又把他的上衣脱掉,一点一点地用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宾馆的电器老化得厉害,空调开了许久不见温度上升,嗓子却被吹得很痒。
李庭松只犹豫了一会就爬上了床,用被子盖着腿,又把齐正初的头放在他的腿上,隔一会给他擦一遍,然后再量一遍体温。
E市的冬季还没有结束,凌晨五六点了,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李庭松忙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体温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他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浑身酸痛,精神摇摇欲坠,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缘。他抱着齐正初的脑袋靠在床头上打算强制自己睡一会。
世界都是安静的,什么杂乱的,暧昧的声响都平息了下去,寂静当中李庭松忽然听见门外有声音。
听起来像是昨天打麻将的前台。
一开始他以为是这么早就开始有人退房了,但很快,他直觉有人站在了他们房间的门前。
房卡扫开门锁,李庭松听见门响的声音愣了一瞬,来人直直的朝着他走过来,那一瞬间,李庭松几乎感觉自己没有了呼吸。
“你们在干什么?!!”
方至淮甩开前台,眼眶红的快要滴血,“李庭松!!”
“你放开她!”齐正初脸色难看,声音还带着病态的嘶哑。
李庭松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重重的拉下了床,方至淮松开他的手就朝着齐正初走去,看样子恨不得杀人。
“方先生!!你和我们家说好了,只要我们告诉你他们在E市具体的位置,就放过少爷。”门外进来四五个黑衣的保镖,把齐正初围在中间严密的隔绝了起来。
方至淮怒极反笑,“就你们几个,还想拦住我吗?!”
李庭松愣愣的站在地板上,光着的脚踩到冰凉的地板,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梦,不是这几天他一闭眼就梦见的场景,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他只觉得全都完了。
他小口吸气,声音已经不自觉失去了力气,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够了。”他直视方至淮。
“要不你杀了我吧。”
方至淮视线几乎是生硬的转向他,声音支离破碎,“你为了他威胁我?你还让他睡在你的腿上!!?他是病死了吗?还要你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