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他心里过不去啊。”
说着,杨光再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陈挽青拍着他的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或者说安慰在这一刻是那么无力。
人们无法控制事情的发生,却必须承担一旦发生事情的后果。
*
晚上,陈挽青去了赵客的房子。
她一边整理麦小米搜集的资料,一边关注网上的舆论动态,赵一毛窝在她腿边,像个忠诚的卫士,守着她。
十点过一点儿,赵客回来。
身心疲惫,他在看到窗户那里透出的暖黄色光亮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直到那抹纤瘦的身影映在窗帘上,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赵客快步进了屋内,陈挽青听到响动转头,见到他,微微一笑:“回来了。”
心中有什么在翻滚,赵客吞咽了下,点头:“回来了。我……”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试探着一点点张开手臂。
陈挽青怔了下,随即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彼此的气息是最好的镇定剂,再多的事和烦恼在这一刻也都冰雪消融。
“累吗?”陈挽青问,“你是不是先去洗个澡?”
赵客闻闻自己:“有味儿?”
陈挽青笑道:“没。就是以为你想洗澡解解乏,你要是不急,先坐会儿也可以。”
两人去了沙发那里。
赵一毛尽职尽责守卫陈挽青,这又坐在了她身侧。
“和舅妈谈了吗?”陈挽青问,“梁程有没有联系你?”
赵客说梁程是不可能主动联系的,得他亲自去逮人回来。
至于舅妈,他和陈挽青商量,想给五万块钱,把人先打发回去。
陈挽青疑惑:“五万就走?”
“不走也得走。”赵客轻蔑地笑了下,“不然一分没有。”
赵客已经想好了,事情拖着不是办法。
给舅妈五万,起码让他们别继续影响日落海,等找到梁程后,再跟他讨论出一个数来,给了这家人,然后上派出所立保证书,彻底断绝关系。
“梁程不能为了躲这种货色,有家不能回。”赵客说,“尽量把数压在二十个,梁程有这个积蓄。至于以后,从无到有而已,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挽青点点头,也只能这样。
虽然这个做法实在是窝火,可从长远来看,也是摆脱那家人最好的办法。
因钱而来,因钱而断。
“给钱的时候必须全程录像。”陈挽青说,“让舅妈的儿子必须露面,也必须让他代表他的父母保证有了这个钱之后不会再骚扰梁程。不然的话……也不用走法律程序,就把视频公布,看看舅妈的儿子以后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