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过多的呆在这里。
王博和他说的不多，但是却给了他一个选择。
他没想到自己来吃顿饭，就有了一条新的出路。
和王晰说了再见。
李平安离开了。
往玩偶店看了一眼。生意还是那样，坐车回学校。
19年的申城没有那么的绚丽多彩，二十年前还是有点夜上海的味道。
现在娱乐和商业并没有那么的发达。
大部分都集中在工业和轻工业上面。
街上除了无所事事的男女青年，并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李平安回忆着自己还能想起来的一些事件节点。
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李平安逛着逛着，摸着口袋里的烟，但是摸了半天，兜里没有了。
想着吸口烟冷静一下，也能倒霉到连烟都没有了。
晃悠到了街道附近的门市部，进去问服务员要了包烟。
失神的他在这个店里闲逛了了一下。
供销店里也是有玩具这个种类的。
只不过与李平安的高级精致化玩偶相比要幼稚化的多。
且大部分玩具都是给小孩子玩的。
例如想什么铁皮青蛙，铁皮公鸡等。
当然也有一些玩偶。
是毛绒玩偶做工很差。
李平安手撑在柜台上看着摆放在哪里的玩具，随意的对店员问道：“这种玩具你们卖的怎么样？”
“还行，不好不坏。”回话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
“你们这都是哪里派的活。”李平安知道这样问不是很礼貌，但是还是想要问一问。
“都是申城玩具厂统一调配的。”
这算是国营旗下的一家公司。
制作东西都属于是具有时代特征的，虽然做工粗糙，但是价格便宜。几毛钱几分钱就能够买一个玩具。
对于孩子来说，能有一个玩具玩已经很开心了。
与李平安制作的东西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平安是按照后世的工艺对玩偶进行制作的。
属于是成人玩具。小孩子相比来说玩的更少。
而现在东西买不动，就是消费理念和消费习惯的问题。
李平安厚着脸皮的打听了一下玩具厂的地址。
与是回到自己门市部，拿了一套玩偶出来，他不是很想成为外资的附属品，而且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用什么赚钱，他没那么多的要求，只要能够赚到钱就行。
虽然现在的玩具厂是市面上的主流，但是按照李平安的理解，他们的生意也好不到哪里，谁会花钱买一些粗制滥造工艺制成的玩偶呢。
李平安想要拿着玩偶去国营厂试一试。
倘若自己能出售一套工艺流程也是不错的。
自己再想想其他法子，买点其他的，不行就买菜，也不是不行。
玩具厂在红旗路附近。
李平安边找边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找到了地址。
工厂的大门很破旧，铁皮门上已经掉了许多的漆。
门口的坐了一个老大爷，他躺在躺椅上，脚边放了一个收音机，看样子像保安的样子，不过这个保安也太舒服了，
虽然玩具厂不像是工业厂化工厂那么重要，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经济来源。
李平安走上前掏出烟对着闭着眼睛的大爷喊道：“大爷，问您个事。”
“啥事，说。”大爷眼睛都没有睁开。
“这是玩具厂吗。”李平安问道。
“是。”
“大爷，我能进去看看吗，您抽着。”李平安将烟往前递了递。
大爷这才睁开眼睛，他从李平安的手里接过烟，挂在了耳朵上，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不可以，国之重地，闲人免进。”
李平安嘴角抽了抽，心中忍不住的骂了一句：不让进你接我的烟。
但表面还是保持着笑脸，他走到大爷旁边，蹲下身子，对大爷继续说道：“我来有事，真有事，我想见见厂长，您帮我引荐一，到时候我送您一瓶子好酒。”
“你想贿赂我，你知不知道，贿赂国家人员，要做大牢的。”大爷不紧不慢的说道。
油盐不进的，李平安没想到一个看门的大爷，居然觉悟这么高。
这玩具厂确实和其他厂子不一样。
“大爷，您看看这个。”李平安将自己包里的玩具拿出来。
大爷缓缓睁眼，瞄了一眼李平安想给他看的东西。
但大爷看了一眼，眼睛微眯了起来，他是认识这个东西的。
他们厂子有八个玩偶，都是这个类型的，现在就房子厂房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他放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励员工，他看着这个玩偶和自己厂子里出的玩具，互相对比了一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怪不得他们厂子的效益不好，不管产品怎么降价，都卖不出去。
现在都快濒临倒闭的状态了。
当然也不是他不努力，是实在买不到，没人买啊，都穷。
而且单价低，销售渠道不好。
所以他才开始摆烂，想那么烦心事，不如出来晒晒太阳来的舒服。
反正最近宣布破产的厂也不少，重新结构的厂也不是他一家，大不了自己换个地方当厂长就行了。
但是他对制作这种精细玩偶的人，十分的怨恨，因为这个玩偶他还被上面的人批评了一下。
还让他好好学一下，如何做出更好的玩具来。
他把压力传递给员工，让员工去想这个问题。
制作是员工的事情，销售是销售的事情，他一个厂长能干什么。
“怎么着，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老厂子姓张。
“咱们厂不是做玩具的吗，我刚好会做一些，我想着来和厂长谈些事情。”
“你就是那个做玩偶的大学生？”张厂长做直了身体，打量了一下李平安。
李平安也确实像个大学生模样。
“是我。”
“哦，好啊，冤有头债有主。”张厂长笑着问道：“怎么样，你做的东西这么好，买的肯定很好吧。”
李平安也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他也不记得和这个老头见过面啊，但是看样子他也认识自己。李平安如实说道：“生意不好，买的很慢，不是很火爆。”
“那就对喽，哈哈哈。”张厂长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东西卖的好坏与我无关，这是市场的问题，他们还不信。”
“嘶。”
李平安一脑门的黑线。怎么这老头这么招人烦呢。”大爷，您是。”
“我就是这里的厂长。”张厂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进我们玩具厂是吧，我就带你长长见识。”
李平安实在没想到一个厂子厂子里不待，这么悠闲的坐到大门外面。
这个玩具厂都这个样子吗，没啥活吗。
李平安跟着张厂长一起往厂里走。
与刚才不一样，这个有五十岁的老头话突然就密了起来。
他好像很了解李平安一样，他边走边自顾自的说道：“你这个小朋友的营销手段我是见过的，我也调查过你，你还在报纸上刊登商业广告，虽然沾的篇幅很小，但是也算是第一人吧，在一个文学报上登广告，真有你的。”
这都是承了徐西知情，李平安对此对徐西知承诺了自己要努力写文章。
真以为随便来个人，花点钱就能登报的。
但是即使登报做宣传，生意依旧没想象中的那么好，与李平安的期待还是差了一点点。
李平安跟在张厂子的后面，看了看厂子的布局，厂子很大，有很多限制的地方，甚至还有篮球厂一些娱乐场所。
但是也没那么大，能一眼忘到头。
厂子里有许多独栋的小建筑，在正前方是一排厂房，李平安猜想哪里就是做玩具的厂房。
张厂长没有藏私。虽然是第一次见李平安，也没有表现的太过陌生，他像是有什么目的一样，领着李平安就到了厂房里。
李平安进入厂房，机械工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就是工厂的样子。工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负责一项事务，但是看样子确实十分的懒散。
流水线也没有那么的快。
人不多，打眼扫去，这个厂房有二三十个人。
现在在做的是绿色的铁皮青蛙。
张厂长进来，拍了拍手，大声的朝工人吼道：“都停停，都停停，全都过来一下。”
李平安更加奇怪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客，不至于把所有的工人都停产，来看自己吧。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他猜不透他前面的这个老头想要干什么。
工人看着厂长的招呼，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朝厂子聚集过来。
他们这个厂长平时都不怎么管他们的，因为工期不急，制作产品也都是熟练工，所以都有些懒散。
他们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起。
张厂长看着人都站起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人都齐了吧。”“张厂长问了一句。
“厂长你有想要搞什么幺蛾子啊。”一个小年轻大声的问道。
“是啊，是啊，厂子你别没事找事啊，上次你让我学什么做玩偶，我们都没挑您理，别没事找事啊。”一群人乱七八糟的嚷嚷起来。
“虎子，你是厂子我是厂子，我说话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张厂长对着先开口的那个年轻人骂了一句。
“论辈分你还的喊我叔呢。”叫虎子的年轻人嘀咕了一句。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厂长脸色垮了一下，自己平时对他们还是太好了，让他们这样的放肆。
不过他也没发火，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冲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摆放物品的台子。
台子上放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就有李平安制作的玩偶。
李平安没想到自己的销售额，他们还贡献了一份。
“虎子，把台子上面的玩偶和报纸给我拿过来。”张厂子指挥着虎子说道。
虎子朝台子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叫我拿东西还叫虎子，叫叔。”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大笑。
厂子咳嗽了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这里是工厂，在这里称我的职务，叫厂长，今天我给你们请来了一个大人物。”
工人纷纷侧目看向李平安。
除了他没别人了。
但是这个年轻人又是什么大人物呢，看样子也就是二十郎当岁的。
厂里的其他领导，以及上面的领导，会来这里的，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的工人都是认识的。
对于李平安他们是真不认识。
“厂长，他谁啊。”又一人在台下大声的嚷嚷道。
厂长没理他。 李平安倒是看向了厂长，怎么刚才还取笑他，现在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什么大人物。